冬日夜晚冷風在天地間呼嘯,幾乎要將人吹凍成冰塊。

然而閣樓之上,迎著冷風吹拂的二人卻似乎根本察覺不到冷風的寒意。

兩人緊緊相擁,彷彿要將時間定格在這一刻。

終於,在許久之後。

李素衣從李北風懷中掙扎了一下,掙扎起身。

“怎麼了?”

李北風低頭看去,注視著她那漆黑的夜眸。

不知是不是錯覺,剛才抱著李素衣的時候,李北風隱約發現她好像胖了點?

李素衣沒說話,只是略微低垂著眼眸,輕聲開口:“楊瑜都跟你說了吧?”

李北風愣了一下,方才點頭:“嗯,她都跟我說了。”

“那你……”

李素衣猶豫了一下,轉身背對他,輕嘆息了一聲:“早點離開北州吧!”

李北風上前一步,從身後再次將她摟入了懷中。

李素衣只是輕微掙扎了一下,嬌軀略微有一絲的僵硬,但很快放鬆,沒有繼續再動,任由他抱著。

李北風微微低頭,聞著她髮絲傳來的熟悉香味,心曠神怡。

“我不想走!”

李北風開口。

李素衣眼眸中浮現出了擔憂神色:“你……”

“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危。”

李北風打斷了她,輕輕搖頭:“但越是如此,我就越應該要跟你一起去面對……”

“我若是拋下你離開這裡,豈不顯得我貪生怕死了?”

李素衣沒說話,只是回頭瞥了他一眼。

注意到李素衣的眼神,李北風連忙解釋:“我貪生怕死那是以前的事情……現在不一樣了……”

“雖然我沒什麼把握,但我覺得,我若是嘗試努力一下,指不定能讓你師傅接受我也不一定?”

李素衣眼眸低垂,並沒有開口。

“怎麼了?”

“師傅她……”

李素衣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搖搖頭:“師傅沒你想的那麼好說話。”

她最清楚瞭解不過。

師傅從小就嚴格,不善言語,並且性子很倔。

十幾年來,師傅一直在為了復興北齊而四處奔波。李北風和她肚子裡這個孩子的存在,只會影響師傅的復國大計……

因此,師傅一定不會允許有人影響復國大計!

任何擋在她面前的人,都得死……

想到這裡,李素衣心頭略微一緊。

“也不一定……”

李北風安慰她。

雖然道姑的確不太好說話,但從她第一次見面打傷了李北風,卻又幫他療傷,並且補償還打通了他幾處穴道來看,李素衣的這位師傅也不像是不講理的人。

因此,也未免一定沒有迴旋的餘地。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總不能就讓我這樣回去吧?”

李北風輕聲道:“咱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想就這樣跟你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