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本就十足心虛,想著皇上只說讓沈棠入宮,想來這差一日應當也無妨,於是便匆忙從安王府離開回了宮。

雲覓只當是沈棠給內侍的拖延之詞,也就沒放在心上。

然則內侍回宮的時候,雲恆正在面見朝臣,擬定詔書,確定皇后人選。

雲恆在忙碌中,也沒能抽空過問沈棠的事,還以為內侍已經將人接進宮來。

直到晚間,宮門落了鎖,雲恆問起,才得知沈棠沒入宮。

只好等到明日再派人出去,雲恆心裡卻對雲覓更加不滿。

但此時雲恆剛坐上皇位不久,江山尚且不穩固,還不能傷及雲覓性命。

夜幕漸深,安王府。

沈棠沐浴過後,穿著輕薄如蟬翼的紗衣坐在床榻前,又吩咐藕節在房中焚香。

屋室內很快香氣嫋嫋。

待到雲覓沐浴完回房,看到這般模樣的沈棠時,不由的臉上發燙。

分明兩人已經同床而眠多日,可雲覓每每穿著裡衣的沈棠,還是會覺得心中狂跳。

而且,今日的糖糖好像與往日不太一樣。

伺候的下人離開,雲覓坐在沈棠身邊,強裝鎮定道:“糖糖,早些睡吧。”

沈棠卻輕輕牽起他的手,驟然接近,在雲覓的唇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雲覓木然地坐在那,抬起另一隻手呆愣愣地摸了摸唇角,看向沈棠:“糖糖?”

二人雖然早就已經親吻過,可沈棠突如其來的一個吻,還是令雲覓措手不及。

沈棠笑看著他,目光中滿是溫情:“我與王爺成婚一年,卻拖到如今都尚未圓房,委實是不像話。”

雲覓看沈棠的眼神裡有驚詫,有驚喜,還有難以置信,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如何做。

沈棠見雲覓不答話,輕蹙眉頭道:“該不會王爺對我無意?”

“怎會?”雲覓輕輕將沈棠拉進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先前我一直想著,在我能護著你安危之前,不能與你圓房。”

他若是護不住她,又不知哪一天會被滅口,那又為何要將她拉來一起受苦?

未曾圓房,她就還有其他出路。

可他還是沒能忍住,與她同床而眠,好在拼命剋制,也就只是睡覺而已。

“如今呢?”沈棠窩在雲覓懷中,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胸膛,低聲問。

“如今更不捨得讓你離開。”雲覓嘆口氣,“我多想自私一回,不顧一切,只管與你親近。”

後面的話,被柔軟的唇瓣堵住。

雲覓愣住。

沈棠含糊不清道:“既如此,緣何要剋制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