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客人漸漸用過晚飯離去,沈棠等人才算是騰出時間用飯。

晉國公站在一旁看著勞碌一晚上的女兒,心中不由產生幾分憐惜。

“棠兒現如今已是七皇子妃,何須親自動手做這些事?”

正吃著蔥油麵的沈棠緩緩抬眸,狐疑地看向晉國公:“父親難道覺得我這樣很可憐嗎?”

晉國公神情微怔,一時答不上話來。

雲鴿重重放下筷子,冷哼一聲:“現在知道心疼了,先前不知道在做什麼。”

在她看來,晉國公如今說這些話不過是給她聽的,半點真心實意都沒有。

所以她才要藉故奚落,也省得晉國公再繼續說下去。

這種虛情假意的話,不聽也罷。

晉國公的臉色變得尤為難看,心底對沈棠的愧疚之意又多了幾分:“先前的確是我做的不好。”

沈棠不打算說些勸慰晉國公的話,畢竟確實是因為他一直以來對原主的冷落,才會讓沈幽幽找到機會勒死原主。

可以說,原主的死晉國公也算是幫兇。

不然身為庶女的沈幽幽,哪裡敢向嫡長女動手?

沈奕軒察覺氣氛不對勁,急忙開口道:“父親,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二人對著雲鴿行了禮,而後沈奕軒拉著晉國公離開食肆。

看著人走遠,雲鴿挑挑眉道:“看來七嫂也對先前晉國公的冷待很介意,不然不會不幫他說話。”

沈棠眨眨眼,恍若無事:“吃飯吧。”

雲鴿也沒再多說,低下頭繼續用飯。

吃完飯,將食肆內大致收拾了一下,沈棠一行人就回到七皇子府。

本該被黑夜籠罩的街市上,因為擺攤商販和逛街的行人絡繹不絕,此刻仍是燈火通明。

穿過一道道街市,一路走走看看,才算是回到七皇子府。

今日天色已晚,雲鴿自然而然地是要在七皇子府留宿。

回到院子,雲覓尚且未歸,雲鴿就拉著沈棠說起了悄悄話。

“七嫂,父皇身上的毒已解。”

沈棠鬆口氣:“這就好。”

“七嫂怎麼不問我,父皇有沒有給你賞賜?”

“賞賜?”沈棠略顯吃驚,“不過是身為兒媳的本分,為何要賞賜?”

雲鴿嘴角彎彎,露出笑容來:“我就說七嫂不是看重這些東西的人,不過七嫂幫了這麼大的忙,父皇定有重賞。”

沈棠一驚:“你該不會都跟皇上說了吧?”

雲鴿從桌上隨手抓起一把花生,毫無感情的剝皮:“父皇問我了,我總不能犯欺君之罪吧。”

“那紫菀姑姑……”

雲鴿打斷沈棠的話:“七嫂放心,父皇自有分寸,定然不會給紫菀姑姑惹麻煩。所以這賞賜一併給七嫂,至於如何分配,七嫂看著辦就是。”

沈棠微微鬆口氣,只要事情不牽扯到紫菀就好。

紫菀本就是好心,不應該被連累到。

“對了,”雲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過幾日是高昭儀的生辰,今年父皇打算為她辦一場生辰宴,皇族家裡的女眷都會前去,七嫂很有可能會在受邀之列。”

“過幾天?”

這時間未免也太緊了吧,為何先前半點風聲都聽不到。

雲鴿點點頭:“高昭儀的生辰宴也是才決定要辦,往年都是宮裡幾個人聚聚也就算了。但是今年不同,高昭儀似乎更得父皇的寵愛。先前父皇對七皇子府的態度不明朗,高昭儀那邊怕是也不方便將請帖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