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聞聲望去便看到穿著明黃色宮裝的太后在嬤嬤摻扶下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墨珩趕忙從位置上下來來到太后面前。

「兒臣參見母后。」

「起來吧。」

太后看了一眼墨珩轉身便去上方側位坐下,沒有多餘的話語。

墨珩見太后從自己身邊略過眸中情緒晦澀變得複雜深邃難以言喻。

「母后這個時候不應該在休息怎麼有空來了?」

墨珩往上走去坐到太后身旁。

「哀家不願來,但哀家想要知道若是哀家再不來皇帝打算何時見張掌櫃?」

太后冷哼一聲看向墨珩的目光十分銳利。

墨珩眉頭微蹙,這樣的眼神他十分熟悉。每當自己做事達不到太后的要求自己便會被太后如此對待,只是這樣看著就得以讓人生不如死。

「母后朕只是覺得還沒有到召見張掌櫃的時候,而且這件事情兒臣一直都是保密的。」

墨珩迎著太后的目光看過去沒有絲毫退步,他已經不是之前的孩子了。

太后對於墨珩的轉變沒有絲毫意外,眼中更是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看來皇帝是覺得我這個太后手伸的太長了。」

太后放在椅子上的手突然握緊,語氣也變得幽深。

「兒臣並無此意,只是這件事情兒臣身邊知曉得不過幾人,母后又是如何得知的?」

墨珩起身對著太后行了一禮,面色似乎十分惶恐。

太后聽到墨珩的話嗤笑一聲,從袖中掏出一封信扔到禰衡面前。

「皇帝哀家還沒有到監視你的地步!至於哀家如何知曉得還不是你哪位好情人!」

墨珩眼睛微眯,彎腰撿起那封信件。

開啟的一瞬間墨珩的臉色便變了。

洛清芷他並沒有送到刑部大牢,只是找了藉口讓洛清芷在宮中待著命人看著。可手中這封信明確告知墨珩自己身邊的人根本看不住。洛清芷已經知曉有人舉報她和西成有聯絡,此刻正在宮中鬧個不停。

「皇帝看完了?你還覺得哀家是在插手你的事情嗎?」

太后看了一眼臉色如同鍋底一般的墨珩嘲諷出聲。

禰衡聽到太后的話將信收好,看向太后脊背挺得很直。

「這是兒臣的疏忽,只是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是兒臣親自來查。母后還是少插手的好。」

墨珩的聲音猶如一個閘門,放出了太后最不願意展現在自己孩子面前的一面。

「看來皇帝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既然如此哀家也是不便插手了。只是皇帝要記住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你要面對的不僅是大臣還有慶朝的子民以及你眼前的母后。」

太后起身冷冷的看了皇帝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大殿。

墨珩看著那道明黃色的身影,眼中是說不出的複雜。

「福公公。」

「陛下,老奴在。」

福公公趕忙跑到墨珩身旁,等著墨珩的吩咐。

「走吧。帶朕去見一見哪位張掌櫃吧。」

「是。」

福公公看著墨珩的目光帶著疼惜。

「陛下,外面落雨了有些冷披上件外衣吧。」

福公公拿過一旁的傘同時遞給墨珩一件披風。

墨珩伸手接過沒有說話直接走進雨中,福公公趕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