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想要什麼條件,只要不是很過分,他都會答應。

畢竟他承擔不起失去她的風險。

然而,他的誠意換來的卻是幽都城主的冷血無情,“傅君麟,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昏黃的光線中,女孩蜷縮著身體躺在天鵝絨毯裡,她嬌軟甜美的睡顏蠱惑著他。

幽都城主修長的手指描繪著鳳衿完美無瑕的五官,那表情就像在品味他收藏在精品櫃的奇珍異寶。

他緩聲開口,聲音冷澈,“為了她,我願意給你一個抉擇的機會。

自毀程式啟動後毒液滲漏,京城會怎麼樣不用我多說。

那套自毀程式是我從你那裡偷來的,所以除了你,沒有人能解開。

只要能阻止程式自毀,你就能得到十萬支解毒劑,救活百姓的你依然還是夏國的英雄。

不過我耐心有限,十分鐘後她就會隨著炸彈灰飛煙滅,夏國和她孰輕孰重,你自己好生掂量。”

說完,幽都城主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傅君麟擷取幽都城主的手機定位,那邊的位置顯示是煙都的麵粉作坊。

他當即跑去辦公區,開啟電腦搭載水下自毀程式的訊號,由於傅霆軒那邊搶佔了訊號源,以至於他這邊連線屢屢失敗。

傅君麟只好暫時先切斷了傅霆軒那邊的訊號,訊號成功搭載後他發現這套自毀程式和他安裝在書房裡的程式高度雷同,原來當初他們費盡心機以她為陷阱,只是為了試驗這套程式。

是他大意了,哪怕是他小小的失誤也能讓她處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時間就是生命,傅君麟半秒鐘都不敢浪費,解鎖自毀程式後,他交待完許局接下來的工作,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奪門而去。

得知訊息的許局趕緊連線了道路管制中心,從京城到煙都幾乎都開放了綠燈通行。

不止是傅君麟,厲雲深也在往煙都麵粉作坊趕,由於地下車庫的車出了問題,重新取來車輛耽誤了不少時間。

數百輛豪車競相疾馳,場面令人瞠目結舌,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是某商家在該路段展示豪車技能。

時間還剩下最後的五十九秒,傅君麟和厲雲深的車幾乎同時抵達了現場。

然而等他們走下車,半空中同步了女孩被綁在椅子上的高畫質畫面,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炸彈計時器歸零,眼前的麵粉作坊在他們面前灰飛煙滅。

“不可以!”傅君麟臉色蒼白,只覺得天地的顏色都變成了灰暗濾鏡。

他顧不上半空揚起的滾滾煙塵,毅然衝進了坍塌的麵粉作坊,跪在綁架她的地方徒手挖掘。

他不要他的女孩埋在黑漆漆的地下,他不允許無窮無盡的黑暗吞噬掉她眼角的明媚。

可是灰沫堆裡什麼也沒有,唯獨他昨天戴在她指間的鑽戒孤零零的裹在菸灰裡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他終究還是來遲了,他沒能把她從幽都城主的手裡解救出來,他的世界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從他的眼前永遠的消失了。

他哪裡能接受這樣的期限,痴迷了她半生,到最後他連她半根骨頭都沒能護住!

“啊啊啊!!!”男人撕心裂肺地吼聲令聞著悲傷,他握拳砸向地面,本就支離破碎的地面崩裂瓦解碎塊四濺塵土漫天。

傅君麟捏著鑽戒跪在碎石亂墜的時空裡,他渾身高貴冷豔被殘酷無情的現實打擊得絲毫不存,此時的他彷彿瞬間蒼老了二十歲。

相較於傅君麟的撕心裂肺,厲雲深則是止步不前痛哭流涕,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急火攻心之下暈迷了過去。

幾天後,遠在邊境的獅城,御指揮官接到了來自雲端指揮中心發來的噩耗。

他把電報遞給了坐在電子螢幕旁的傅老爺子身前,謙卑的語氣中帶著不可察覺的壓抑,“老傅爺,京城發來急電,少夫人在事故中不幸遇難了,少爺將會在三日後抵達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