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接她跟著他們去城市裡住,她總是各種推脫。

我和村裡的人熟悉,去城市裡我不習慣!

我喜歡自家的菜,在外面我吃不慣!

等你們大學讀完了,我就出去見見世面!

等你們有了孩子,我一定去給你們帶!

……

一個接著一個的推脫,母親七老八十了也是沒有好好的去城市裡住幾天,還是住在鄉下。

彭百里想到這些就深深的內疚和難受。

他使勁捏緊雙拳,這一世他一定要讓母親不再有憂愁和煩惱,不再為他們操碎了心。

他準備下床,抬了抬腳。

嘶!

好疼!

腳踝傳來了一陣陣巨疼,還有頭也是一陣陣發暈。

麻蛋,好久沒有這種疼入骨髓的感覺了,還有一點懷念和觸動。

這傷其實大部分都是自己的鍋!

他呀!

這張小嘴就是不服輸,打不過就用嘴,什麼難聽和傷人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他親二伯家兩個堂哥天生嘴笨,說不過他,氣急了就是動手。

他顯然是吃虧的一方。

這次更明顯,二堂哥被他懟得啞口無言,於是氣急了就用石頭砸他。

腳踝流了很多血!

“老大,咋了?還疼不疼?”

以許是母親聽到他的聲音,連忙進屋關心的問道。

她還時不時的看看包紮好白布的腳踝,其他人也是一窩蜂的進了屋子。

彭百里看了看四周的人,一個個的既熟悉又陌生,腦海中閃現出各種畫面。

現在現場中的大部分人,在記憶中都是已經去世的人了。

比如,剛才對話中,母親找來主持公道的堂大伯,他是一個退伍兵,身材幹瘦乾瘦的,但是說話很有磁性,聲音很是洪亮,在社裡很有威信!

只是往後沒幾年得了肝癌去世了。

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他是自己兒時玩伴,但是在自己記憶中,他也是早死了,他是掉在河中被大水沖走的。

等等!

這些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很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