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沒有追問羅睺口中的大神通者是誰,更沒問要去要的東西是何物。

他很注意這個分寸。

這和吳天前世的習慣有關,跟不熟的人,他很少主動說話。

交淺言深,在他這裡從來就不存在。

對羅睺,他始終保持著敬畏,因為他們之間的地位並不對等。

甚至可以說,惹惱了他,自己的小命就此終結也不是沒有可能。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安全距離內,拉近彼此的關係。

這是弱者在強者之下求存的唯一途徑。

力量懸殊之下,其它的一切都是虛的,都是浮雲。

吳天時刻警醒著自己,不可得意忘形,不可失了分寸。

羅睺走在前面,吳天飛在天空。

吳天眼睛一亮,“大哥,前面有條河!”

他的聲音有些振奮。

羅睺挑眉,“河,怎麼了?”

“我想去洗個澡。”

羅睺啞然。

沒有反對,吳天嘿嘿一笑,越過羅睺躥了出去。

這是他第一次越過羅睺。

羅睺笑了笑,他覺得他這個小弟很有意思。

羅睺走過去時,發現吳天並沒有下水,而是在河邊對著自己水中的倒影搔首弄姿,不知是在孤芳自賞,還是自怨自艾,反正表情很豐富。

羅睺抬頭看天,不忍直視。

直到聽到撲騰聲,羅睺才瞥了水中的黑鳥一眼。

吳天抖抖身上的羽毛,飛出了河面。

河水很清,陽光照在上面,波光粼粼。

“大哥,水中有生命。”

即便是最簡單的浮游,也代表著這裡有了生機。

羅睺很平靜的說道:“生命起源於水。”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彷彿就是道。

他們沿河而下,走的並不快,羅睺彷彿也不急。

當小河匯入大河,大河流入大海,這一年冬,他們到了目的地。

面對一片汪洋,羅睺一連七日奪了日月光輝,天地陷入了永夜。

第七日夜,一道光輝出現在海面上。

“閣下未免太霸道了吧。”

光暈中走出了一個手提大棒的赤足修士。

吳天並不知道赤足修士手中提著的大棒是降魔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