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連句話都顫了音。

“西施只是街坊鄰居說笑的話,大家叫我蘅娘就好。”楚蘅柔聲道,只是看盧父的腿,眼裡透著幾分為難。

“西……蘅娘,那你看,要做什麼?”

“接骨。”

聞言,眾人抖了一下,渾身僵直。

她低頭解釋,“骨骼被打碎,後面只是包砸了一下,並沒有板正回來,如果就這麼任由著它長大,裡面是彎曲,就是好了也會成為瘸子。”

盧父聞言,朝大夫看去。

“確實是這樣。”大夫說,“可已經被打碎的骨頭,能好已經不錯。只是,剛才西施娘子所言,難不成還可以治好?”

“嗯。”楚蘅點頭,“但是會很疼。”

“那,那得有多疼?”盧母顫抖著問。

“痛的程度,和打碎一樣。”

聞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盧父說,“只要腿腳還好,”

“不要。”盧母一開口,聲音啞的不行,隱隱的還有一點哭腔。

“為什麼?”楚蘅耐心地問。

“傷太重了,老頭子年紀也大了,瘸子就瘸子吧,只要他好好的就行。”盧母說。

“要治。”盧父垂眸,淡淡說道,“如果我成了瘸子,這一家老小……”

“阿爹,還有我們。”盧偉和盧薈兒異口同聲。

“你們倆,自己都養不活。”盧父眼裡對兒子還是有一點點失望的。

但是要治腿,盧父很堅定:“蘅娘,你只管治,至於別的你別管。”

“好。”楚蘅點點頭,“麻煩大家按住盧哥,蘅娘給板正骨骼。”

“好。”

風蘭力氣最大,直接上手準備要按住,盧母突然推開。

“不行。”盧母顫著音道,“男女有別,而且女人陰氣很重,你們又……我也沒聽過西施會醫術,不行。”

時隔三年,又有人提起名節和女人陰氣之事,楚蘅忍不住笑出聲。

只是眼裡瀰漫了一層霧花。

“陰氣。”

她眨巴眨巴眼睛,壓下這些年來的委屈,“又不是女鬼,還陰氣。盧嫂,你說這話的時候怎麼不想男人是女人生出來的?你要是不相信我醫術,你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更用不著說這些陰氣名節之事,我要是在乎這個,我就不會做生意這麼久。”

“……”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西施是經歷多久才出這個豆腐西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