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串門去了,還沒有回來,先進來等,你牛嬸一會兒就回了。”牛叔錯開路,讓她進來,然後門開啟著。

這樣才光明磊落,不落人話柄。

“哎,打擾了。”楚蘅跟著進了屋,坐在火堆旁烤火:“叔,我剛才在外面聽著你咳嗽,可是身體哪裡不適?”

“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就犯。”說著又咳嗽了幾聲。

“叔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看看。”

“不介意。”牛叔又咳嗽幾聲:“上次發的那個什麼瘋症就是蘅娘治好的,一直也沒有好好當面說謝,你別介意。”

“叔太客氣了,嬸子和叔,誰說都一樣。”楚蘅拿出絲線,隔著一米的距離號脈。

看著她認真地模樣,牛叔說道:“你和阿孃一樣,明明大家都不喜歡女大夫,還要堅持。”

“阿孃最大的夢想就是懸壺濟世,可惜是個女子,哪裡都去不了。”

“是啊,你阿孃當年揹著包袱,鬧離家出走好幾次,次次都被你阿爹扛回家,也就是有了你,你阿孃才不在離家出走,哈哈沒想到,轉眼間你都這麼大了。”

“嗯。”楚蘅點點頭,“叔,你也是和我阿爹一起長大的,他們做大夫,那時候有幾個人支援?”

“有……”

“有什麼有?”

牛叔的話,被一包藥砸腦袋時戛然而止。不一會,牛嬸子氣沖沖走來,目光狠狠瞪牛叔:“好你個老牛頭,我嫁給你那麼多年,你還心心念念著那個女人。”

牛叔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你在胡說什麼?”

楚蘅:“……”那個女人難道是阿孃?

“胡說?”牛嬸子冷笑:“可惜呀,那個女的短命,一輩子都不知道你老牛頭喜歡她。”

“怎麼?喜歡都不敢講,慫包,活該那個女人不知道。”

“閉嘴!”牛叔氣的面紅耳赤:“你要是再胡說一句……”

“怎麼?要打我?”牛嬸子伸著脖子過去,指著脖子:“你打呀,有本事朝這裡打,最好拿了一把刀把這裡砍一刀兩斷。”

“你,你不可理喻。”牛叔氣的又咳嗽了幾聲,牛嬸臉色大變,趕忙給他拍背。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牛嬸的遷就並沒有得到牛叔的好臉色,他把手腕的絲線解開,交給楚蘅後直接走開。

瞧著這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點點莫名的同情?

唉……

都怪她阿孃太美了,是方圓百里有名的村花,喜歡阿孃的漢子可多了。

牛叔喜歡阿孃,眼光不錯。

楚蘅點點頭,喜滋滋離開牛家。

等等,她不是來聽老牛叔懷念阿孃,是找幕後黑手的!

她反應過來連忙返回,這時她看到幾個人走進牛家。

是他們!

要害她的竟然是石龍子!不,石聾子!

她悄咪咪走近,躲到牆下的苞谷杆裡,耳朵貼著牆聽……

“牛嬸子,在家呀?”石少爺說。

“石少爺。”牛嬸子道,“你、你怎麼來了?”

“東西下了沒有?”

“下了。”牛嬸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