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些年平田次老師傅總是一個坐在劍道場,望著門口那顆老櫻樹嘆息,明明思戀家鄉卻從來沒回日本看過一眼。

甚至於出身日本蛇歧八家的卡塞爾學員也從來不去平田次的劍道館練習劍術。

“當年蛇歧八家上一任的皇不堪忍受家族戰後振興的責任,重壓之下,他殺死眾多姬妾,並燒燬本家神廟逃走,連帶著珍藏在神廟內的眾多刀劍都被付之一炬。

而當時的宮本松是宮本家的家主,也是聲名在外的幾位劍道大師,更是那位皇的堅實擁泵。他緊緊跟隨皇的腳步。

不惜背叛長期培養他的家族,從火勢猛烈的神廟中搶奪出一柄名刀,與聞訊前來緝捕影皇的蛇歧八家成員戰在一處,為影皇的逃跑爭取時間。

後來重傷垂死,登上昂熱打過招呼的美國軍艦潛逃出日本國境。

本家受迫於昂熱和北美本部的壓力,不能繼續追捕他,所幸收回他的姓和名,從此與蛇歧八家劃清界限。”

聽完平田次事蹟的凱撒和楚子航面面相覷,所以這一切的原因,是蛇歧八家上一任的皇?

“聽起來怪不靠譜的。”

凱撒挑著眉,所幸他有一位花花公子似的種馬老爹,不然還真不能理解那位皇的腦回路。

至於平田次的做法,更像是恪守武士道的忠。身為家臣,他的選擇是與主君共進退。

這樣看來,那位皇應該是個相當有人格魅力的傢伙。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聽見凱撒話語間若隱若無地讚歎,源稚生反倒罕見地冷哼一聲。

身為日本執行部分局歷史上最年輕的局長,源稚生一直以行使心中的大義作為準則。

他見慣了東京這地面太多的黑暗面,在光找不到的地方,人心就像野獸般肆意妄為,以強凌弱,以眾暴寡。

所以源稚生愈發崇尚勇氣和視死如歸的覺悟,對於廢物和自甘墮落的人從來都是零容忍。

而像蛇歧八家上一任的皇,在他眼裡毫無疑問是後一種。

這句話讓後廚裡笑呵呵地在給客人們上拉麵的老師傅手顫了顫,剛才還亮著光的眼神有些晦暗。

剛才看源稚生一口一口吃著他做的豚骨拉麵,上衫越本以為這是個和孩子相見的絕好切入口。

可現在,他不由想到當時戴著狐狸面具的年輕人和他所說的話。

“你現在以父親的身份出現在源稚生面前,除了打草驚蛇外根本沒有意義。就算出具了親子鑑定的證明書,也只能證明自己當年是個殺妻棄子的混蛋。

無論你內心有多少的苦衷和懺悔。在源稚生這樣的執法人眼裡,罪人就應該接受刀劍的懲罰。”

上衫越原本是心懷期望的,可見到自己兒子那雙邪眼裡開闔間偶然流露的殺氣,他就明白,這是個會堅持走自己路的孩子。

“更何況,蛇歧八家的人也不會信任你。畢竟當初,是你這個影皇放棄了他們,讓他們從戰敗的陰翳裡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就算有些知道內情的家老們可以對你這拉麵攤睜隻眼閉隻眼。可在年輕一輩,

你,上衫越,是毫無疑問的反面教材,擁有皇血卻自甘墮落的罪人。”

當初那個下著雨的夜晚街口,年輕人抬著手如此指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