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明智阿須矢做的很熟練,已經是下意識養成的習慣,只能說明他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正直,沒有迂腐地信守武士道精神裡的“誠”和“禮”。

可惜楚子航戴著墨鏡,完全等同於美人拋媚眼給瞎子看。

瞬間拔刀出鞘,似有一聲驚雷在鞘中炸響,兩柄清冷長刀重重斬在一起,兩人的眼神隔著墨色鏡片深沉對視著,鋒銳的刀鋒自上而下交錯劃過,不斷拉出赤紅的火星。

對碰,收刀,對碰,再收刀,如此迴圈往復,不知疲倦,宛如鍛造室內鐵匠打鐵的聲音叮叮噹噹地自這條無人的狹窄街道響起,金屬顫音不絕。

極致的快!

從拔刀出鞘的那一刻開始,他們身體就沒有移過位置,手臂不斷擺動帶起長刀揮舞斬擊,要想將對手擊倒,就只能比他揮得更快更有力。

楚子航猛地抬起腿,經過半周旋轉加速後側踹出去,正巧踢在明智阿須矢揮刀空隙的左胸處,將他震退出去。

野性年輕人只覺得胸前一陣氣悶,他正打在興頭上呢,沒想到楚學弟說變招就變招。

這就好像一名讀書人寒窗苦讀十年,兩耳不聞世間事,一頭扎進聖賢書。

結果興沖沖進京趕考的時候卻發現時代變了,大清亡了,科舉制廢除了!

簡直離了個大譜!

那就將進度條直接拉到高潮部分吧。

明智阿須矢伸出猩紅舌頭舔了舔略顯發白的上唇,咧嘴露出一抹誇張的弧度。

簡直像日漫裡變態反派的招牌笑容。

然而事實是明智阿須矢的確是個變態,他的小癖好就是解剖真人屍體,以便找到人體最脆弱最不易防守的部位,一刀斃命。

多年來,他早已在手術室摸索人體構造的過程中掌握一手庖丁解牛的精妙刀法,可惜只能在墮落的鬼身上展露一二,不過癮吶。

他的黃金瞳無聲亮起,身穿黑色武士服的身形一瞬間變得模糊起來,移動過程甚至笨拙地有些緩慢。

然而事實卻和見到的畫面完全相反。

楚子航只來得及將刀鞘橫擋在胸前,便被凌厲一腳踩在狹長黑鞘,身體迅速倒滑處幾步,在地面上擦出一條淡淡的土黃色粉塵痕跡。

與司曜同樣的言靈·剎那。

明智阿須矢經過言靈增幅的身體速度儼然超出常人幾倍,沒有說話,再次揮刀,武士服徹底化作黑色殘影。

剎那的增幅時間很短,他的身體也只能承受如此限度的壓力,所以他必須速戰速決。

雖然不如蛇岐八家裡的犬山賀家主能將其開發至九階,這條言靈在他手裡的威力依舊不容小覷。

畢竟犬山賀已經老了,而明智阿須矢還正值青年。

楚子航先是兩手握刀,豎直立於胸前,隨後憑藉對於危險的直覺猛然下斬。

他這一招速度極快,哪怕是明智阿須矢那經過言靈增幅後的神經反應速度也才堪堪發覺危險,薄如蟬翼的銀亮刀刃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而過,只要他剛才沒有及時停住身形,就會被這兇狠凌厲的一刀瞬間切開。

一滴殷紅血珠自他高挺的鼻尖沁出,順著面板緩緩滑落。

充滿野性的年輕人伸出尖而長的猩紅舌頭舔舐盡這一滴血,眯起的眼神裡帶起愈發危險的弧度。

長刀割裂空氣,極速橫切,在空中自一點瞬間抵達令一點,半圓刀弧鋪開,割裂空氣的尖嘯聲刺痛耳膜。

“竟然,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