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名為,太阿!

相傳由東周時期越國歐冶子和吳國干將兩大劍師聯手所鑄。智者風胡子曾評價其為威道之劍,非王者不可用。明沉採《千金記‧會宴》亦有言:“太阿初出匣,光射鬥牛寒。”

但無論怎樣的讚美詩詞放在這柄寶劍身上都不為過。因為它本身就是一柄歷經兩千多年的極品鍊金刀具,是鍊金史上的傳奇,其擁有專屬鍊金領域,非王者之氣不可啟用。

這柄劍原本是為楚王所鑄佩劍,後始皇帝滅六國一統天下,盡奪六國諸侯珍寶,死後此劍作為陪葬品隨葬入皇陵。

在西楚霸王項羽火燒咸陽和秦皇宮之後,這柄劍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很多人都以為它葬送在咸陽宮的一朝炬火中,卻沒成想輾轉流落到李氏正統手上。

……

“好!”楚子航沉聲點頭,當即提著村雨朝著剛爬起來的死侍當頭衝去。

李龍淵亦提攜著太阿劍,緩緩走到柳淼淼身前站定,目光一刻不停的放在楚子航和麵前死侍身上,以防意外發生。

“鐺!”

楚子航一記居合拔刀斬出,村雨修長的刀身切在羅剎右臂細密的青黑色鱗片上,火花四射後濺起一蓬血霧。

“該死的雜種!”

羅剎見右臂受創,反而被激起一抹兇性,當下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就朝著楚子航的頭顱咬下。

楚子航手中長刀輕振,刀身上就有著潺潺雨水浮現,洗淨其上血液,村雨的鍊金領域撐開。

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徹在小巷裡,楚子航將長刀豎起,迎著羅剎獠牙再度斬下,以攻代守。

兩者的身形在空中碰撞後迅速倒退開來,怪物僅僅只退了兩步便穩住身形,楚子航卻連退了七八步。單純比拼肉體力量,他不如軀體龍化後的羅剎。

“你的力量果然不如之前那人。”

怪物伸出猩紅的長舌舔了舔右臂上的傷口,怪笑開口。之前楚子航的長刀本就入肉不深,傷口如今更是在他驚人的體質下開始肉眼可見的癒合。

楚子航沒有回應,如同海邊不斷承受海浪拍擊的礁石,沉默頑固。

怪物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很難想象它本就醜陋的臉露出這種表情會是什麼樣子,總歸是能止小兒夜啼,令無數家長要求下架的畫面。

於是一直站在原地,靜靜觀望這場戰鬥的俊秀男孩開始一寸一寸地拔出長劍,霜白劍身逐漸顯露,銘刻在劍身上的淡金蟠龍紋亦隨之顯現。

無形的氣流緩緩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獨屬於這柄王道之劍的場域降臨,劍氣瀰漫,殺機外漏。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打敗他,我給你一個逃跑的機會。要麼,我現在斬你。廢話少說!”

男孩語氣森嚴的開口,赤金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這彷彿不是在和它商榷,而是君王在傳達旨意。

怪物看著面前正在緩慢拔劍的男孩,眼中忌憚更甚,臉上不復之前張狂肆意的姿態,喉嚨裡甚至發出一聲小狗般討好的嗚叫聲。

野獸的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向強者匍匐才是唯一的生存法則,唯有等到強者不復強大,才是它伸出獠牙的最好時機。

見羅剎接受了自己提議,李龍淵重新伸手,將快拔出一半的古劍按入鞘中,一瞬間小巷內風平浪靜,重歸於寂。

他只是單純覺得父親留給自己最後的禮物不應該用在這樣的螻蟻身上,除非對方不長眼的想要挑釁自己制定的規則,否則他不會出手。

羅剎再次轉過頭望著楚子航,溫順的面孔復又猙獰起來,只要殺了面前這個不怎麼強大的人,自己或許就能有一線生機吧。

它不會想著李龍淵如果不守承諾會怎樣,因為在絕對的強者眼裡,哪怕違揹他一絲一毫的意願,自己就會身處萬劫不復之地。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弱者只能遵守規則,也必須遵守規則。

在他近乎恐怖的本能感知裡,如果說自己面前的這個冷酷男孩像一團炬火,發出的光簡直令它渾身難受,想要撕咬毀滅掉他。

那麼先前拔劍的男孩就如同一輪太陽,哪怕只是慢慢地靠近,都會被燒成一團灰燼。

短暫的沉默過後,二者身形同時開始在小巷的道路上疾行起來。一者的利爪不斷接觸著一者手中握著的明亮長刀,無數火花為之激射,不時有青黑色的鱗片飛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