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科給事中,都察院,反對新政者,皆除。”

張瀚起身,面露為難。

“恐有空缺,影響新政。”

“那就從翰林院中派選,過新政課者即用。”

“可如今過新政課者無幾人。”

朱翊鈞不再理會,略過張瀚,看向餘有丁。

張瀚不知道該不該重新坐下,站在那裡面色尷尬,朱翊鈞彷彿沒發現張瀚的窘迫。

“餘師傅,請告訴朕國子監如今如何。”

餘有丁起身。

“國子監育才觀政,久而後成,奈何各部乃地方提調官多求近效,將年來淺生員。

生員有在監十年者,而難有派官。

如今國子監監生憊散,久不好學,以嬉戲為常。

今年考課,或因講通未通,或因行文未順,或因人拖請,或持己私見,黜退既頻,愈難成才。”

朱翊鈞點點頭。

“讀書好不容易出頭,到了國子監學政,結果竹籃打水一場空,人心荒廢也乃人之常情,餘師傅有何法?”

“育人乃慢活,最急者乃國子監學風。”

餘有丁解釋。

“嚴加考課的同時,也需寬慰諸生之心,廩膳十年之上學無成效者,可送部充吏,增廣十年以上者,不通文理則本處充吏。

而如果有不用心提督,以及學舍不修者,生徒荒怠,並教官尸位素餐,怠於訓政者,治罪惟鈞。”

朱翊鈞點頭。

“有人不願意做官,但是更多的人願意做官,不願意做官的人,那就讓給那些想要做官的人。

想要做大明的官,就要學新鎮課。”

朱翊鈞說完,看向身旁的太監。

“請何文書進來。”

有人知道此人,有人不知道。

何文書從殿門進,頂著眾人的目光,跪在御前。

“臣叩見陛下。”

“請起,賜座。”

何文書坦然自若的坐下。

“先前,眾臣討論地方收不上稅賦,你如何看?”

“此事原由頗多,諸公皆知。”

何文書起身,回答的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