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希望此次大赫,能不要違背聖人的想法。”

這些日子,高拱只把結果告訴他,不與他商討始末,朱翊鈞明白,高拱內心一直把他當做幼君。

趁著這個機會,朱翊鈞要扭轉下局勢。

“皇上聖明。”

聽到朱翊鈞的言論,高儀內心高興,一直以來,學生都很早慧,有自己的主見。

如今先皇早逝,幼主當朝,而國家多事之秋,內憂外患,還有僰人造反。

最近朱翊鈞的表現,高儀內心讚歎,心裡石頭落地,認為幼君對政務只需時日加以瞭解,就能成為明主。

“臣建議,陝西,蘇州,杭州,嘉興,湖州,應天等處,差人坐守織造之絲綢等項,悉皆停免。”

走出一個大臣,順著朱翊鈞的意思,提出了更深一步的政令。

“著內閣商議。”朱翊鈞相信高儀張居正,把事情推給了內閣。

“官吏軍民人等所犯,除了死罪惡極情真等,懼不赫外,若盜竊,逃軍,三犯匿名文書,未極害人謀殺傷而不死並人命延至辜限外,身死審有別因者。”

希望在新君面前留下印象的人不少,終於有人忍不住搶先上前建言。

“可。”

朱翊鈞點點頭,雖然他內心想的是違法的人必須受到相應的懲罰,但是畢竟傳統也很重要,也不能一刀切死,以後世的道德來要求現在的道德。

“鳳陽高牆內禁錮的宗室,本人已故,所遣子孫妻妾無罪拘繫,未及放回者,奏請釋放。”

鳳陽高牆,宗室聞風喪膽的地方。

原主都已死亡,子孫後代被牽連,開釋這些人也有慣例,朱翊鈞表示同意。

“自嘉靖以來,因上疏建言獲罪的諸臣,如果情非挾私,才力堪用者,奏請擬具啟用。”

對於這點,朱翊鈞也表示了同意,只要是為了公心,不是打擊報復的建言,的確可以啟用。

特別是嘉靖朝,不少有能力德行的大臣都被驅逐貶斥為民。父親不好違逆他老子生前的決定,我這個孫子倒是不在乎。

一會兒,關於大赫的事宜,眾臣建言多了起來,拿的定主意的,朱翊鈞就會當場表態,拿不定主意的,或者不想同意的,推給內閣商議。

效率很快,半天時間,就把大赫諸事敲定。

處理了朝事,回了後宮,李貴妃和隆慶皇帝感情深厚,近日以淚洗面,連皇后都開始勸慰。

見到朱翊鈞回來,李貴妃忍住傷心,關心起他上午在朝堂上的事情。

朱翊鈞一一告知,李貴妃從來沒有接觸過政務,也聽不懂好壞,最後也只能老生常談。

“皇帝你還年幼,一切需聽老臣建議,萬勿自作主張。”

朱翊鈞點點頭,沒有反駁。

“王蓁,皇帝讀書的事情也不能慢待,你親自去告訴閣老們安排妥當。”

“母親身邊如何能確人伺候,只有王大家在母親身邊伺候我才能放心,讀書的事,讓高大伴去告知閣老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