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端坐在首座,面色陰晴不定,黑紅色的殿中,更是給其新增了一股肅殺之氣。

而此時下方的韓焉,眼睛時不時瞟一眼坐在首位的皇帝,心中更是緊張,這位小時玩伴,龍威更甚從前。

“司馬相如,虧得朕提拔了他,他卻貪財忘本!”

韓嫣一拱手,躬身道;“陛下息怒,不就是一篇賦嗎?不值得陛下大動肝火。”

“不對,這麼一副悽悽切切的情緒在抱怨誰,靡靡之音,亂人心智,利用人們對失寵者的同情,誇大冷宮之怨,這首賦作代表的含義,發人深省。”

“司馬相如,安敢如此!”

說著,劉徹在其旁邊的劍架上,一股寒光掃射,拔出劍來,將旁邊燭火架子,劈成兩半。

撲通!韓焉腿肚子一打顫,跪在地上!

“怪不得衛青如此小心翼翼,他怕的就是這是是非非,”劉徹用手指彈了彈劍身,劍身發出一聲輕吟聲。

“如果朝廷倚重的戰將,都是被這種情緒所左右著,那麼軍威何在,又怎麼能夠號令三軍!”

“陛下聖明,居然從這一首小小的賦詞中,聯想出軍國大計,卑臣拜服!”

“朕絕不會被這輿情所左右,你去把丞相叫來!”

劉徹起身,慢悠悠把劍插進劍鞘,緊接著又道;“皇長子已經降生,朕要冊立衛子夫為皇后。”

韓焉剛想起身應答,想馬上先逃離這裡,可聽到劉徹後半句話,整個人猛的一愣,臉上頓時一臉驚愕。實在是先前那陳皇后,才廢了沒多久,這又要立皇后了,這位陛下,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再說了,想想衛子夫的出身,韓嫣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陛下,您不是隨便說說的吧!”韓嫣結結巴巴,一臉的愕然,問道。

“你看朕像在隨便說說嗎?朕是那種隨便說說的人嗎?”

劉徹的這話,韓嫣果斷的低下了頭,心中暗罵,自己這是在幹什麼,質疑皇帝,長了幾個腦袋。

“朕知道你在想什麼,朕既然敢讓一個奴隸做大將軍,那就敢讓一個歌女做皇后,哼,朕就是要告訴世人!”

劉徹冷裡冷氣,雙手叉腰,揮了揮衣袖,又道;“你馬上去通知,告訴那些王公大臣以及命婦們,讓他們都給朕進宮來,為新皇后朝賀,也賀關內侯。”

“諾!”

“孃的那些個草包呆雞,整天在朕的背後嘰嘰喳喳,說朕不遺餘力的要確定衛青在朝中的地位,他們說對了”

劉徹臉色冰寒,一雙眼睛猙獰的殺意,韓嫣心中為之一顫,他知道這是皇帝真發怒了,這個司馬相如真是該死,好好當你的大才子就對了,偏偏在這上面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