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衛青合起竹簡,點點頭道:“是單兒啊,有何要事。”

閭單拱手又是一禮,誠懇說道:“啟奏大將軍,太僕差人送來書柬。”

衛青臉色詫異,接著問道:“哦……可是陛下有何詔令。”

閭單開口說道:“未曾,來人是王熾,說是家書。”

家書?

衛青此時更是詫異,心中頓時一緊,難道長安發生了什麼事,由不得他不這樣想,家書代表的含義,就是衛霍公孫家,這怎能不讓他多想。

“讓他進帳。”

閭單拱手一禮,便退了下去,不多時從帳外又進來一人,閭單則親自駐足帳外,揮手撤退了幾名執戢衛士外,只留下三五名親衛。

“小人拜見大將軍。”

衛青看著下方的中年男子,這人他識得,其人三年前也在軍伍,先後任別部司馬,校尉等職,後來因為手臂負傷,便在公孫賀府中做了總管。

衛青笑著點頭,淡淡說道:“是王校尉啊!”

王熾拱手一禮,連忙說道:“小人已不在軍伍,當不得大將軍如此稱呼,小人惶恐。”

衛青擺手笑道:“無妨,王校尉三擊匈奴有功,入座吧!”

王熾又是一禮,連忙上前兩步,從懷中掏出一份信柬:“事有輕重,大將軍容稟,君侯讓小人日夜兼程前來送信,煩請大將軍過目。”

衛青也不做作,連忙下去接過書信,將信拆開之後,衛青臉色頓時一驚,這信中的內容就是河西遷民一事。

“據兒糊塗啊!”

衛青合起書信,臉色沉思之色,緩緩回到主位落座:“王校尉途中多有勞苦,還是先行下去歇息,等本侯商議後再復書一封。”

“諾!”

王熾聽見衛青話語,臉色一喜,連續數日的奔波,他現在已經快要堅持不住,剛剛衛青讓他落座,他愣是直接將事情言明,要的就是想要早點下去歇息。

這人啊!就是不能太能賴,遙想當年行軍,他何曾這樣累過,這才下馬休息三年,就連這種苦都受不住。

衛青看著下方的王熾,也沒有點破,就拿他來說,在長安安逸享福了幾個月,來到這朔方之後,身子骨也有些不適應,更別提他人了。

酒香迷人,醉生夢死,這就是溫柔鄉,亦是英雄冢。

“閭單!”

閭單轉身進入軍帳,拱手道:“卑將在!”

衛青將書信放在桌案,沉聲說道:“王校尉途中勞苦,先行領下去歇息,傳本將軍令,令長史入帳。”

“諾。”

閭單拱手一禮,朝著王熾說道:“王校尉請。”

王熾微微一笑,拱手一禮:“大將軍,小人先行告退。”

衛青一笑點頭,閭單王熾二人見狀身子輕輕退後兩步,直接轉身出了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