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據渡步回到主位落座,隨即也再次示意袁芒落座,沉聲道:“衛滿右渠王招攏流民,阻攔朝鮮諸王朝貢大漢,已有不臣之心。”

袁芒心中訝然,劉據的話現在他有些明白了,感情這位皇太子不是叫自己來述職,而是另有事情安排給自己。

忽然心中隱隱有些期待,今上派遣四五路鎮撫司入朝鮮,對於別人恐怕是秘密,可他早就從張湯那裡聽到了。

袁芒拱手一禮又道:“稟皇太子,臣對於此事也曾聽說過,衛滿右渠王不識天數,來日等我大漢兵鋒所至,片刻間可滅其族。”

劉據嘴角一笑,又道:“孤自是相信我漢軍之軍威,不過……對了,袁教習可知君父派鎮撫司進入衛滿朝鮮一事。”

袁芒拱手又道:“不敢欺瞞皇太子,卑臣曾聽鎮撫使講過。”

劉據心中詫異,他沒有想到袁芒居然這麼爽快,竟然毫不猶豫的承認了,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就是軍國大事,往小了說就是一個眼線而已。

他就不相信衛滿右渠王沒有安插眼線,像匈奴依稚斜,直接可以聯絡到劉姓諸侯王作為眼線。不過右渠王恐怕就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了,究其原因還是本錢不夠。

衛滿朝鮮雖然也是一個國家,但跟匈奴是沒法比的,甚至他們都比不上大月氏,人家至少能跟匈奴板扳手腕。

而此時袁芒果斷承認,這無疑就說明其還知道一些隱秘,只要劉據一一問出,恐怕也會毫不猶豫說出來。

劉據心中一笑,這人真不愧是張湯帶出來的,他和皇帝老爹沒有看錯人。劉據隨後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將衛滿朝鮮和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這……這”

袁芒一臉驚訝,這位皇太子居然要派他去衛滿朝鮮,聯合朝鮮諸國來緩解遼東的局勢。

這不能不讓他吃驚,遼東之事乃是大事,而今天這位皇太子居然交給了自己,這是對自己何等的相信。

劉據淡淡一笑,說道:“不知袁教習可否願意辛苦一趟,替孤走一遭朝鮮。”

袁芒連忙俯身在地,語氣誠懇說道:“何談辛苦,皇太子既有諭令,卑臣以效死力!”

劉據點點頭笑道:“什麼死啊死啊,孤還等著卿凱旋呢?卿下去之後,挑選和三十多精明能幹的隨從,卿需記住,兵在精而不在多。

到達朝鮮諸國之後,一切都要靠卿獨立造成,孤能給的的幫助不多,只要能緩解遼東局勢,卿就是第一功臣。

過些天等孤奏明君父,卿便從海路可前往朝鮮,雖然路程稍遠,但也能繞開衛滿右渠王的勢力,得以安全到達。”

袁芒拱手一禮,說道:“諾,臣必不負皇太子之恩德。”

劉據點頭含笑,兩個坐在一起又閒聊了幾句,等到中午時分,劉據便命令雲秋準備酒宴,劉據和袁芒吃喝了一會之後,袁芒便起身告退。

劉據也沒有繼續挽留,淡淡說道:“這些天卿好好將手上的事忙完,也不過太過心急。”

袁芒拱手應答:“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