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卻已經斟滿了第二杯:“這一杯,敬當初那塊麟羽閣令牌,沒有它就沒有現在的羲和天!”

寧婉梨抿了抿嘴,把剛才想說的話,暫時收了回來。

將酒水一飲而盡。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原來真的是那一次。

麟羽閣的丁級准入牌完全由各個國家的君主管控,他沒有辦法靠這個瞞過姜崢任何事情。

但自己給他的那個丙級准入牌,卻可以完美避開這個問題。

而且……他建立的羲和天,原始班底就是袁家曾經的親家。

而他們發跡的方式,也是靠的白糖、肥皂和玻璃鏡。

現在想一想,跟趙昊第一步的香水,好像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後來趙昊的瑤池和天香閣也成了羲和天最大的客戶……

行嘛!

一環扣一環,全都對上了。

寧婉梨甚至懷疑,這個羲和天成立的初衷,就是為了洗錢!

結果,竟一手造就了現在這個龐然大物。

她也沒有想到,這個在齊國舉足輕重的第一商團,於是與自己當年硬湊的一個投資有關。

趙昊也看穿了她的心思,又給她斟了一杯:“這一杯,敬你當年把我拉出泥潭。”

寧婉梨苦澀一笑:“應當是我敬你救我於水火!”

當年主戰派窮得連軍費都掏不起。

如果不是羲和天伸出援手,就算自己再怎麼機關算盡,也不可能把納貢派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獻城,看著那些買辦,變成徹頭徹尾的賣國賊。

這……可能就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只是這顆果實,她現在實在有些咽不下去。

又一杯酒入喉。

寧婉梨忽然有種無力的感覺。

這一次會面,如果是在別的地方,她或許會很高興地跟趙昊暢飲一番,沉浸式地追憶一下往昔。

但現在,她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她咬了咬牙,強行把話題岔開:“所以你打算怎麼安排羲和天,戰馬三百五十萬金的訂單……”

趙昊撇了撇嘴,一副受了傷的男人模樣:“咱們兩個之間,難道只剩這些國事可以聊了麼?”

寧婉梨眼角抽了抽。

兩位君主相見,不聊國事,難道聊房事?

趙昊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你想怎麼處理?”

寧婉梨噎了一下:“我當然希望羲和天按照約定那般,幫齊國墊付戰馬費用,五年之期到來之前,將掌控權交到我手上,但是……可能麼?”

趙昊咧嘴一笑:“沒想到你還挺有逼數!”

寧婉梨:“???”

趙昊擺了擺手:“你也知道羲和天是我的心血,七萬匹戰馬是芷羽對你的信任,總而言之都是荒國的東西。你拿荒國的心血,去買荒國的信任,嘶……我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寧婉梨對這個回答已經有了心理預期,所以反應並沒有很激烈,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騙得我好苦!”

趙昊問道:“若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你還願意被我這麼騙麼?”

寧婉梨忖了一會兒,無奈地點了點頭:“願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