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點了點頭,繼續念道: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其後兩節,雖是第一節的同義復唱,卻絲毫不顯累贅。

姜崢只覺眼眶發熱,胸中澎湃,幾欲大吼出聲。

回來了!

都回來了!

他看向趙定邊,趙定邊也在看他。

離得很近,卻似在當年戰場遙遙相望。

那時姜崢站在城牆上,手裡握著滿是鮮血的鼓槌,身旁是被異族強弩射殺,以及與攻上城門敵軍同歸於盡的戰友屍體。

而趙定邊立於城牆之下,端坐戰馬之上,拼死以擒賊首!

那次兵力雙方兵力懸殊,是兄弟倆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好在!

挺過去了!

敵將首級落地之時,這場一萬御十萬的戰役便塵埃落定了。

一萬將士,十不存一。

說是慘勝,亦可說是大勝。

雖然元氣大傷,但後來周遭城池的百姓皆是應招入伍。

後來姜崢爭奪江山的班底,便是從那個時候來的。

“好!”

“好!”

“好!”

姜崢已經激動成了復讀機。

看向趙昊的雙眼,已經激動得發亮。

好小子!

本來覺得寫出《木蘭辭》,他已經用盡全力了,卻沒有想到還有一篇《無衣》!

一首平靜敘事,一首戰歌激昂。

精神核心,卻出奇得一致。

撿到寶貝了啊!

他拍了拍趙昊的肩膀:“好小子啊!”

卻不料,趙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臉色蒼白,呼哧呼哧喘著氣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姜崢面色一變,連忙蹲下身:“昊兒,你這是怎麼了?”

他飛快抓住趙昊手腕,檢視他的脈搏,發現心脈極其紊亂虛弱。

心疾犯了?

他飛快從懷裡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丹藥塞到趙昊嘴裡:“養心丹,快吃!”

吞下養心丹,趙昊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尷尬的微笑:“情緒太激動,沒控制住!”

“你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