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撤離中州的那一日,景幸華找到了一個合適時機,跟鳳執閒聊了一會兒。

景幸華騎在馬背上,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聽說慶王殿下,昨夜突然就提前回國了,世子可知道發生了何事?”

本來在大清殿的時候,諸王一起約定好,今日共同撤離中州,還能一塊兒道別。

結果,景幸華今早新得到訊息,說慶王慕容汝帶著世子慕容朗,連夜出了中州。

景幸華實在好奇,於是特意等著鳳執出來,想著他訊息靈通些,應該知道緣由。

果不其然,馬背上的鳳執一副早已知曉的表情,懶漫的說道:“知道啊,昨晚還是本世子代我父君前去相送的呢!”

“鳳世子怎麼提前知道,慶王要連夜走?”景幸華音量不由大了些,這讓左手邊的銀修和褚玄夜,也非常自然的策馬往這邊湊了湊。

“聽說,這幾日天曆王君和慶王,日日在一處討教棋藝,慶王的行程,天曆世子提前知道,似乎合情合理。”褚玄夜很合事宜的來了一句。

景幸華聽罷,正想感嘆一句原來如此,此時鳳執接話說道:“這可不是原因。”

鳳執要說不說的語氣,讓另外的三人都死死的瞪著他,差不多快要瞪出一個洞來的時候,鳳執才打馬走到他們三人中間,小聲的說了些什麼。

“所以,是慶王殿下想要跟你們天曆聯姻,但是被天曆王君婉拒了。因為這個原因,慶王殿下一氣之下,連夜就離開了中州?”景幸華聽完,還幫忙解說了一遍。

鳳執點點頭,淡然不語。

褚玄夜突然頭腦十分清醒:“你確定說了實話?不是你拒絕的慶王,而是你父君拒絕的慶王?”

此話一句,景幸華和銀修可能甚覺有理,於是又齊齊的看向鳳執。

“本世子何苦要騙你們,你們如果不相信,大可以去問我父君,吶,他過來啦!”鳳執眼神一挑,景幸華等人轉頭看去,確實是天曆王君鳳商策馬過來了。

本來圍著鳳執的三人,立時散開來,各自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等待與鳳商王君告別。

一群人中,鳳商與景幸華告別最久,另外三位就侯在一旁,看似正襟危坐在馬背上,實則將王與王之間的客套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景王殿下少年大志,胸懷天下,實乃是宣武王君教導有方啊,不似鳳執,仍是少年心性!”鳳商王君不緊不慢的說道,語氣溫和。

景幸華淺然一笑:“幸華不才,天曆王君謬讚了!鳳世子能得君父庇佑,是他的福澤深厚,也是天曆國百姓的福澤深厚!”說罷,看了一眼右前方的鳳執。

“景王過謙了!中州之行,形勢危急,你我未能有時間暢聊一番。以後若有機會,孤在星野城等候景王蒞臨,屆時,孤必定親自到星野城門口迎接景王大駕!”鳳商王君拱手一禮。

景幸華回禮,應答:“多謝天曆王君盛意相邀!”

六月快要結束的時候,大安帝君的詔令終於到了百熙國,熙寧王姬吳允徽繼位為百熙國新一任王君之位,正式成為了大安列國中第二個繼任的女諸侯!

景幸華批閱奏摺中,得到的這個訊息,當即詔令禮部,備了一份大禮送到奎水城王宮,以賀百熙女君繼任之喜!

“在想什麼?”銀修看著景幸華執棋的右手遲遲不曾落子,這不是她的風格。

景幸華心中許是煩悶,右手放下黑子,低聲回答:“在想,百熙女君和南宮燁的事情。”

銀修很明顯一個停頓住了,充滿疑惑的眼神看向景幸華。

“虧你也在奎水城待了一個月,都沒有看出來嗎?”吳允徽和南宮燁。

銀修對於此等男女情事,一向並不上心,自然不知道,於是一本正經的說道:“當初我們在奎水城待了一個月,各自鎮守營地,並不時時見面,我怎麼會知道。”

“罷了,我說與你聽吧!”景幸華徐徐說來,將吳允徽和南宮燁之間的情感糾紛,細細的給銀修講了一遍。

“所以,現在就是這麼回事了!”景幸華攤手道。

“百熙現在並無合適的將領統帥三軍,唯有南宮燁可用,但是南宮燁既為大將軍,再與女君成婚,恐怕會引發朝野非議。”銀修分析說道。

“而且,百熙女君的婚事,也並不能完全由自己做主,還得要帝君同意才是!”這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景幸華越發嘆息了。

銀修看著面前的棋盤,也放下手中的白子,自顧自的說道:“所以,當初南宮燁為什麼要拒婚?”

景幸華彷彿聽不得這一句,立馬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天邊閃爍不定的幾顆北斗星,心頭罵道:“不知道,腦殼有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