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見內官的聲音如此急促,想必不是小事,於是二人趕緊轉頭,又向昭明殿奔去。剛進入殿內的時候,又有宮人尖銳的聲音響起:“回稟王君,大公子和世子都到了。”

褚玄夜聽到聲音一回頭,果然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韓齊,和麵色匆匆的世子韓晉,於是先給清越王君躬身行禮之後,又給韓齊和韓晉拱手見禮。

褚玄夜雖然知道近年來,清越國不太平。但是等閒時刻,他也很少見到二位公子同時出現在昭明殿中。

“兒臣參見父君。”二位公子幾乎同時行禮,卻不見上方有人回應。

褚玄夜大膽抬頭看了一眼,只見清越王君此刻面如土色,眉頭擰成一股繩一樣,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王君,敢問發生了何事?”

清越王君韓季沉著臉,如刺的眼神射向殿內的武士們:“你們說!”

褚玄夜等人一頭霧水,不知何人來說,只有靜等下文。

片刻之後,只見開始那三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中為首的一個,轉身對著眾人拱手作禮之後,才說道:“北原城傳來訊息...”侍衛說完這幾個字忽而停頓住了。

北原城是青陽國的王都,就跟扶桑城是清越國的王都一樣。

“北原城發生了何事?爾等還不立刻說!”世子韓晉心中的緊張已經掩蓋不住了。

只聽武士緩緩接上:“北原城傳來訊息,青陽世子李達已於三日前暴斃於宮帳之中。”

一句話,在場的眾人霎時間如雷霆灌頂,他們清越國這是得罪了誰?諸事不順!

士兵後面又補充了詳細的細節之後,褚玄夜等人才知道,青陽世子李達是死在了側夫人楚菁菁的宮帳之中,至於死因如何,是否跟楚菁菁有關,尚無定論!

不說褚玄夜了,這下杜楠心裡簡直想罵娘!

今年,清越國和青陽國聯手,雖然滅了幾個小國家,得到了一些城池,但是大多數還是被青陽瓜分走了,而且幽蘭谷一戰,青陽慘敗,無辜牽罪清越國,清越王君又附送了三座城池要鎮。

更別說浮玉城一戰,清越國自己的玄甲軍也損失慘重,王君卻一句辛勞之詞都沒有!

兩個月前,他們前腳剛送人去青陽和親,後腳剛到王城宮門,青陽世子就死在了清越宗姬的宮帳之中。

正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昭明殿中,眾人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之中,無人敢說話,無人想說話。

“怎麼,都啞了嗎?剛剛不還一個個來問孤王發生了何事?現在就不作聲了,是什麼個意思?”清越王君韓季率先擲地一問,仍是無人作聲。

這邊景國西都。

景幸華剛下朝,就聽到這個訊息,當即大吃一驚:“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有更詳細的細節?”

左青鸞倒是十分淡定:“沒有了,只有這些。好像是青陽世子的死因不詳,所以青陽王室和清越那邊都將訊息封死了,並無其他的訊息透露出來。”

景幸華覺得納悶,此事她竟毫不知情。想了許久,依舊無法推斷出是哪一方出的手,但是她心裡明白,以李達強壯的身子骨,斷不可能突然暴斃,一定有某些因素導致他的死亡。

想不明白的景幸華輕嘆了一口氣:“那現在楚菁菁怎麼樣了?”她作為李達剛剛新婚的側夫人,況且李達還是死在她的宮帳之中,肯定沒那麼容易從青陽脫身,但是她留在青陽,處境必定十分艱辛。

左青鸞也跟著嘆了一口氣:“君上,您與其關心這等無關緊要之人,還不如先把重明殿送來的摺子先看完呢!”

景幸華算了算日子:“孤這些日子雖在軍營待著,但是重明殿的摺子每兩日送一次到軍營裡,孤可沒有落下政務。”

左青鸞違心的恭維道:“是是是,我們景王殿下勤政修德,愛民如子。”

景幸華被她逗笑了,神色緩和了許多:“話說,楚菁菁到底怎麼樣了?”

一說清越的人,左青鸞語氣就轉向平淡:“聽說,清越世子派人去跟清越國交涉了,要把楚菁菁接回清越。”當然還有葉城楚家,但是她自然不會說出來,讓景幸華堵心。

景幸華聞言輕笑:“這清越世子倒是對楚菁菁一片深情,還好那慶國王姬沒有嫁到清越,不然可太虧了。”

左青鸞也深覺如此:“是啊,世上好女子多如牛毛,負心的男子也多如牛毛,真是不對等!”

景幸華聽罷搖搖頭,邁開步子向前走去,眼眸低垂,不過一瞬,眼底笑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