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賢的眉頭跟著一挑。

“你沒事吧?”良久之後,唐矩吞了口唾沫,揮袖擦拭額頭冷汗。

“沒事!”

言大山眉頭依舊不皺,血手印按上去後,又用力擠壓了幾下,待血手印的圖形完整,他才將手收回。

“來人,來人,準備清水、金瘡藥、毛巾,速去準備……”唐矩匆忙開門而出,親自督促酒樓夥計準備清水等。

“郡公果然不愧為言家之人,夠氣魄!”蘇賢緩緩豎起一個大拇指,劃破自己的手掌,但眉頭都不皺一下,這種事一般人不可為。

“恩公,我已在文契上蓋上血手印,從今往後我就跟著恩公了,按文契中所言,恩公不用再叫我郡公了吧。”

“也是,那我就叫你……小山?”蘇賢笑道。

“呃……”言大山嘴角扯了扯,他本性忠厚,不擅長開玩笑,蘇賢的玩笑話他接不住,因而一時傻在原地。

“哈哈,開個玩笑,我今後還是叫你‘大山’吧。”

“好!”言大山連忙點頭,然後看了眼尚且握在手裡的匕首,抬眸道:“恩公……”

“停!”蘇賢擺手,“你也別叫我‘恩公’了,我聽著彆扭,你還是直呼其名吧,叫我‘蘇賢’即可。”

“不可,恩公大名,我怎可直呼。”言大山面色一定,堅決搖頭。

“那就叫我……公子吧。”蘇賢略感頭痛,他已經預感到了,言大山跟著他,他的頭一定會經常性發痛。

“公子!”言大山發了會兒怔,最後接受了這個叫法,接著,他將手中染血的匕首遞送過來,抬眸看著蘇賢,目光中隱有期待。

“……”

什麼意思?

蘇賢悚然。

言大山該不會是想讓他也……將自己的手掌劃破然後蓋個血手印吧?

嘶……怎麼感覺頭有些痛呢?

恰逢此時,蘇賢方才吩咐的印泥送到了。

蘇賢面色一動,吩咐放在桌上,看著言大山嚴肅道:

“言家兒郎重情重義,也不懼流血疼痛,很好,我十分敬佩與欣賞!”

“……”

言大山聞言,心中十分欣慰,不由將染血的匕首遞近了一些。

不過,又聽蘇賢接著說道:

“所以,我決定……”

話音未落。

蘇賢轉身拿起桌上的印泥,泰然自若的說道:“我決定用印泥!”

剛剛說完,蘇賢大拇指便在硃砂印泥上輕輕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