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於欽放開她,怒吼質問。

“毛心悠?”方文根本不屑理會。“這麼急著鑽進別人懷裡,是我的懷裡不夠熱嗎?還是哪裡熱,往哪鑽?”

“再敢說一句,方文,我打落你的牙!”

“於欽,在我懷裡沒暖化的女人,如果想繼續接力,要先問問我!我同意給,你才能拿去!”

一字一句刻得毛小優體無完膚,搖搖欲墜的身體像在寒風中飄蕩。心窩時不時的鈍痛震顫蔓延,與腦海中幕幕場景碰撞,重組為難以壓制的傷悲。

“小優!”於欽穩她一把。“混蛋!”

拉住暴怒到極點的於欽,本以為能逃過他的毒舌與羞辱,就這樣吧!她的人生,本就是場災難。努力深呼吸才可勉強口吐遊絲,但那聲音沙啞地讓人心疼。

“毛小優從來沒想過要害你!毛小優更沒要求做過什麼!如果...影響了你的感情,很抱歉!你的話,我通通收下,算是給毛心悠的懲罰。方文,我保證,不再出現!”

她的話讓方文青筋凸暴,像她夢中的猛獸般亮出毒牙。

“懲罰還不夠!別再假裝清高!誰的懷裡都能鑽,是不是晚上還要爬上他的床?這樣的女人,還要給你立牌坊嗎?”

“混蛋!”撥開她的手向無恥的男人走去,於欽一記擺拳結結實實打在他臉上。

舔嗜著嘴角血跡,那腥味勾起了方文的戰鬥力,他毫不客氣地回擊。

“我要把你的胳膊擰下來!”

他的惡毒話語讓她暈眩,毛小優跌跌撞撞逃出醫院,在喧鬧的大街,像體無完膚身無寸縷,她從未像此時絕望。

...

“你媽這種情況已經沒有手術價值,會診結果,建議保守治療!”

“求你救她!”毛小優無力哀求:“求你醫生,我媽這一生太苦!”

“小優,你們在這住了這麼久,我們都知道你是孝順的姑娘。對於患者本人或是家屬,到了末期,我還是建議,以提高她的生存質量為主。堅持介入,恐怕人財兩空!”

“不管花多少錢我會想辦法,請幫她儘快安排!”

“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患者的精神還不太穩定,如果轉到腫瘤科,可能需要24小時有人陪護。你...”

“謝謝主任!我只想知道,媽媽她...還有多久?”

“不好說!癌細胞已經遠端轉移,多個臟器發現病灶,三個月到一年,都有可能!”

與主任的談話在耳邊久久迴盪,等毛小優倉皇退遁到‘洞穴’已經黑透,摸索著進入房間,坐到書桌前點燃紅燭。白日眷戀暖陽,黑夜懼怕強光,她就是一個矛盾體,也是他口中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