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啊。

陰月收下帖子,進了自己的院落。

她現在還不能和未尤鬧翻,以未尤那無法無天喜怒無常的性格,她還真保不準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也不敢賭。

第二日丫鬟給她做了一身得體的裝扮,時間差不多了,就乘著馬車去將軍府。

大府裡的規矩很多,進了大門,便有人來領路。

陰月之前來過將軍府三次,三次都是欣湄來為她帶路,欣湄看起來很溫順,也不主動找事,而這次來的人卻是綵衣。

陰月暗暗咂舌,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綵衣一臉不情願,不願意都大大寫在臉上,皺著的眉就沒鬆開過。

將軍府很大,陰月不熟,不知道這次宴會在哪舉行,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她沒心情和綵衣計較,只希望這個綵衣別給她添亂她就謝天謝地了。

綵衣帶著她穿過彎彎繞繞,然後停下腳步隨意一指:“就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

陰月點點頭,正準備進去。

綵衣:“我警告你,別再使什麼狐媚手段迷的將軍團團轉,你要是敢欺負欣湄姐姐,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一句的音調很低,一字一句從牙縫間擠出,陰毒至極。

陰月看著她的模樣,有些好笑:“你又懂什麼?懂怎麼為未尤死心塌地賣命麼?是非不分?黑白不辨?”

綵衣聞言音調陡然提高:“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說什麼你自然陰白,記得城外寺廟偏院吧,這樣的事也肯定不只一件,你這個年紀,看起來與我一般大,午夜夢迴,不怕冤魂索命嗎?”

看著綵衣那還是沒想起的神情,陰月心下怒火升起,面上卻是淡淡提醒道:“昨天在街上遇到的小姑娘眼熟吧?”

綵衣終於想起:“你說那個小丫頭片子啊,城外寺廟之事是我做的又如何?這可是未將軍親自下的命令,親自委任於我,怎樣?你敢質疑?”

陰月皺起眉問她:“她們不過是兩個無辜的姑娘,你沒有半分愧疚嗎?”

綵衣嘲諷極了:“不過是兩個下賤之人,礙了將軍的眼,就算死一千遍一萬遍也不足兮!”

若是沒見過的不認識的人,不會有這麼強的感受,可是這是親眼見過的人啊。

那晚匆匆一面,巧兒嫻靜有禮,越越乖巧可愛,對陰月來說,對巧兒來說,沒想到是第一面也是最後一面。

陰月沉默了,靜靜撫平自己皺起的眉。

她怎麼忘了,蛇鼠本一窩,她竟然對牛彈琴。

陰月面上冷漠得厲害,她強壓下心中的波濤洶湧,上前一步靠近綵衣。

綵衣警惕地退了退:“你要幹嘛?”

陰月驀地伸手掐住她的下顎拉近了她們面與面之間距離。

綵衣有些驚恐,雙手握住那隻手:“陰月,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陰月眯起眼睛對上她的眼:“我本不想傷人,可你為什麼偏偏要與我作對?”

為什麼那麼好死不死地撞上來?

果然是嫌生活不夠精彩,命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