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傷勢之後,徐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可把他給累壞了,這一套救治工作下來,差不多把他的體力都消耗殆盡了。

如今,他能夠做的事情已經全部做了。

後續會不會傷口感染,又或者是失血太多頂不過去,這可就無能為力,只能夠看他自己的命夠不夠硬,能不能挺過去了。

“這......這這這!實在是一件藝術品啊!”

站在後面的方士華文,頓時歎為觀止的說道。

身為秦王嬴政的‘御醫’,他自然也有著不俗的醫學功底,最起碼尋常病症在他的手中幾乎是藥到病除。

然而,徐福從趙莽這裡學過去的包紮技術,乃是兩千年以來,無數醫護人員在數不清的戰爭中,不斷總結出來呃精華和結晶,已經是一種極為成熟的技術了。

徐福就好像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一樣,能夠看見的景象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華文看那傷口包紮的第一眼,就入迷了,這時代已經有“裹傷再戰”的說法,處理傷口時會用布料包裹起來,但都很粗糙隨意,不管是三角巾,還是八字形,亦或是絞棒,他哪裡見過如此完美的處理方式?

醫仙扁鵲說過:“人之所病,病疾多;醫之所病,病道少。”

意思就是,普通人所憂慮的是疾病的種類太多,而醫生所憂慮的,卻是治病的方法太少。

能多知道一種裹傷之法,對於‘方士’而言,都是一項巨大的收穫。

“你是?”

“徐福,這位是秦王御醫——華前輩。”

“晚輩徐福,見過華前輩。”

聽到‘秦王御醫’這個名號,徐福頓時一驚,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作揖道。

每一個方士的最終夢想,無疑就是侍奉君王,能夠讓他們的身體百病不侵。

而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方士,明顯就站在了秦國方士們的巔峰!

“孩子,無需多禮。”

“諾。”

“你是方士出身?”

“嗯,我父親是方士,我從小也跟著父親學過一些基礎。”

“不知你可願意成為老朽的弟子?”

華文睜開了老態龍鍾的雙目,提出了一個建議。

他活了六十多歲,如今身體也漸漸步入了老年時期,也是是時候找一個繼承人了。

在華文看來,宮中那些方士的心態都很浮躁,並不適合作為繼承人。

而這名叫做徐福的少年,年齡並不大,說明可塑性很強,而且小小年紀就掌握瞭如此高深的傷口包紮之法,實在是天賦異稟。

如此天賦絕倫的‘醫道’少年,如果不能將其收為弟子的話,也未免也太可惜了。

“這.......”

“你有什麼憂慮?”

華文有點疑惑的問道。

按照道理來講,自己身為‘秦王御醫’,光是這一層身份,就足以讓很多人願意拜在自己門下學醫了。

然而,這名少年的臉上雖然有一絲欣喜,但很快就被壓制了下去。

“華前輩要收我為徒,應該是看中了我包紮傷口的技巧,但是這個技巧乃是莽大哥教我的。”

“如果要拜在華先生的門下,那師傅有所求,徒弟自然不能拒絕。”

“徐福雖然只是一介什長,但也是知恩圖報之人,在莽大哥沒有同意之前,我恐怕並不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