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烈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星星之火,威能奇高,若是點燃李無眠身上的星火,怕是要和天師府結下死仇。

“這長眠子怎麼回事?一如方才一招致人,此刻受祝師侄所制,無法接受,散了心智不成?”

“若非鬥法,這火牆便足以將人燒成灰燼,遑論身上的星火,長眠子多半是受不了打擊。”

周圍之人七嘴八舌,祝烈也遲遲沒有動手,李無眠道:“耳朵聾?能烤焦我一根毫毛,叫你一聲爺!”

祝烈冷哼一聲,亦然心存好奇,李無眠緣何有恃無恐,真當他這星星之火戲法不成,於是掐動法訣,烈焰如龍。

“好大火,好大火!”

李無眠怪叫一聲,盤膝而坐。

這一下,可叫圍觀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整哪一齣:“這是幹什麼?”

便是大族大派中,同樣響起議論聲,好端端何人鬥法呢,突然擺出個修煉的姿勢?

呂慈驚愕交加:“哥,你說?”

呂仁目光閃爍不定,忽然福至心靈:“臨陣突破!”

呂慈驚愕更甚,臨陣突破?開玩笑呢?但大哥如此說,又難免信了五六分,難道是李無眠修為陷入瓶頸,急需有人推他一把,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看他到處嘲諷他人,在這一日之前,要說天師門徒如此嘴賤,打死他也不信,現在卻不得不接受,面色變換之間,悚然一驚,這李兄好深的心機!

李無眠坐地沉吟,上衣很快化為飛灰,體表傳來的灼燒痛楚,一點一滴的朝心靈匯聚。

面板趨於焦色,他甚至聞到些莫名其妙的肉香味,按捺下來,竭盡全力去感應腦海中南邊那道暗影。

祝烈的火勢不可謂不強,若是任由他燒,還真有燒死的危險,然火中取栗,險中求貴。

早在接觸兩人之時,他便察覺到腦海中暗影的一絲波動,心中有些模糊的念頭,或許今天,能得第二門功法。

火焰燒穿皮膜,滲進血肉,渾身上下都沸騰起來,痛楚劇烈到難以忍受。

他當然不是受虐狂,也會怕疼,若非腦海中的暗影,不可能做這種傻事。

數息過後,睜開不見睫毛的雙眼,空蕩的眉頭輕蹙,是時機不到麼?這火勢如此之烈,暗影不曾有絲毫觸動。

豁然起身,狼藉無比,烈火如跗骨之蛆,要將他燒成渣滓,微微一笑,總不是現在。

一道金光驀然生髮,體表的烈火如雪消融,金光越來越亮,也將那火牆融化,李無眠抖落一身死皮,大步而出。

呂慈雙目微眯:“好刺眼的金光,他終於施展法門了!”

呂仁卻是喃喃自語:“是啊。”

呂慈恍然回神,直到此刻,方才看見他身上法門的痕跡?之前連敗陸瑾豐平,憑的又是什麼呢?

定定神,呂慈納悶道:“話說這是臨陣突破了。”

呂仁尷尬笑了兩聲。

李無眠渾身光芒大盛,望著祝烈,大搖其頭:“你這火還是不行。”

祝烈雙目微眯,但見他上身袒露,任由寒風吹拂,明明方才還燒得形骸悽慘,龍虎山金光咒還有如此妙用?

周圍眾人同樣如此思忖,又覺他身上的金光太過刺眼,視線都受到不小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