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師兄苦著臉:“大師兄誤人子弟。”

可氣他當時,還被那些個賊人笑話了一番,雖然金龍一出俱皆無聲。

……

春風吹盡嚴寒,和風捲走呼嘯。

乾枯枝椏煥發嫩綠新芽,復經春深而花枝招展。

鍬甲震動膜翅,掩卻蹄聲,黝黑於闊葉中變換行跡,掠過片片深綠,尋得幾抹淡葉。

嫩葉多汁水,鍬甲伏在邊緣,正欲大快朵頤,驟然一聲短促慘叫。

一股莫名其妙的紅液逆流而上,令嫩綠失色。

鍬甲落地,腿足朝天,液體混入周圍的泥土,粘附膜翅,難以翻身。

“你們在幹什麼?你們是惡賊吧!”

賀洪山驚怒交加,他回鄉探親,這羊腸小徑,走過不止一次。

無人應答,一雙賊子奔襲,他強忍著不去看馬蹄下的屍首,直面那染血的利刃。

驚怒之餘,免不得心生惶恐。

他入天師府數年,金光有三尺,乃至學成大師兄第三手。

但祖上世代務農,其人也敦厚老實,從不與人爭鬥,直面害命惡賊,端是心驚肉跳。

馬蹄聲碎,他一咬舌尖,雙手拉扯開來,口中唸唸有詞:“哈哈嚯嘿!”

一雙賊子當即勒住韁繩,賀洪山心頭一喜,未曾想得,這第三手竟有不戰屈人之能。

“大哥,你們瞅瞅,他在幹嘛?”

“興許是在拉麵?”

“誰知道,傻冒似的,麻溜點宰了。”

賀洪山大怒,老實人也有三分火氣:“有眼無珠,這叫天下,天天向上……”啥來著?

眾賊放肆狂笑,近前一雙,抱臂以暇,碰上個傻子挺稀罕,不好好瞧瞧可惜了。

很快,當一抹金光自掌心迸發,肆意的笑聲融入帶著一抹灼熱的春風中。

‘轟!’

龍虎山道場,盯著那金龍肆虐留下的坑洞,覃飛張大嘴巴。

青石粉碎,洞中土壤由黑至黃,近於深黃。

坑洞中央,躺進去一二人綽綽有餘,他毫不懷疑,這一掌下去,連人帶馬,屍骨無存。

與之相較,自家的落松劍法,白送怕是都無人願修:“這是什麼手段!”

“問得好!”

李無眠環顧左右,看到一張張驚羨的生面孔,叉腰笑道。

“我龍虎門人,但凡金光得寸,皆可試習之,至於手段何名,賀師弟,你儘可大聲告訴諸位師弟。”

生面孔們望望大坑,再望望他。

無論是否將金光咒練到得寸之境,即便已然得授第一手,見這第三手如此威能,無不是心馳神往。

卻見賀洪山面色發白,羅師弟風師弟等弟子目光閃爍。

“賀師弟,你別說你忘了,那可是大師兄我絞盡腦汁,耗盡才華方想出來的!”

不少生面孔大感好奇,手段如此厲害,名字想必也是威風凜凜,呼吸都不禁慢了幾拍。

賀師弟心中叫苦:“那個,大師兄,這手段雖以金光咒為基礎,但另闢蹊徑,師弟不過第一層,曾有過猜想,有足足十八層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