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清朗的聲音在屋中迴盪,張靜清的雙眼微微發亮,稍有的幾分動搖,便似高山滾落的碎小石塊:“道德。”

“道德。”

張靜清目光期許,已然有些明悟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我生於道,流於萬物,溯本歸源,得精氣神三寶合一,衍化陰陽之理,陰陽和合,歸為一也。”

張靜清目中射出神芒,灰須抖動:“好徒兒,妙徒兒!”

李無眠,微微含笑。

天師大笑三聲,聲震龍虎,驚起一山茫然。

他卻渾然不顧,只覺此生從未有一刻,如此具足,原來,所說的女人,並非是女人。

女子,代以陰,然陰者,又豈是僅有女子,只怪他關心則亂,曲了高意。

“請師父賜法。”

“為師也未想到,你竟悟至於此。”

笑容稍收,難掩悅色;金光咒法,娓娓道來。

李無眠凝立,若有所思。

張靜清含笑注視,四師兄弟,皆為美玉,無眠與晉中,襁褓中來;之維與懷義,半路出家。

年紀晉中最小,少無眠二載,尚且童蒙,之維懷義,差之不多。

四人同得金光,得炁乃理所當然之事,入門也無需月餘。

其中無眠懷義,入此金光之法,怕是不過三五光陰。

炁存於身,外懾邪魔,內懾心魔,於修道之事,大有裨益。

片刻,略微驚愕,寸許金光浮於體表,純粹明亮,得炁與入門,不過是半柱香的功夫罷了。

張靜清恢復常色,如此天資與悟性,古今罕有。

金光散去,李無眠面上並無歡悅之色,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不值得驚訝,也無需驚喜。

張靜清見此,卻是感懷頗多,有這樣一位弟子,既無比放心,又極其憂心。

“感覺如何?”

李無眠微微一笑,張靜清道:“務必戒驕戒躁,金光咒往後,可難著呢,虛懷若谷,方可功成。”

“何難之有?”

張靜清道:“才剛剛踏入異人界,就目中無人,這還得了。”

“弟子只是實話實說。”

炁是生命能量的顯化,因生而生,隨死而亡,大多數人都對炁無知無覺,只有少部分人能生出感應、並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