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賞,讓他們逐漸忘記了躺倒在地面上的人所給他們帶來的恐懼。

長官本來還想再看看唐璜的動靜再做決定,但問題在於,現場的很多蛇教武士都不是他的直接下屬,他們基本上都是從各地東拼西湊拉過來的援軍。

不過兩百來人,居然有三十多個派系,有些人甚至還之前因為被黑吃黑了還結下了矛盾,如果不是有那位大人的命令在,恐怕這些人見面的瞬間就要相互開打。

所以他指揮不動所有人。

那些急性子的傢伙早就按捺不住策馬上前,準備終結黎明騎士的生命。

或許是自己多慮了也說不定?

長官突然間也有些後悔,自己又有什麼可好怕的,哪怕是此前所見到的蛇教祭司也沒有能離譜成這樣的吧?被幽靈狼群抓住了,該死的不還是得死?也沒見到過誰頭掉了還能重新粘回去的。

眼前這個傢伙,雖然四肢都還健全著,可就那副樣子,完全就可以現場拉到博識城裡去當做那些醫科學者期末考試要用到的材料,還是最後一道題的那種難度!

說他像個人吧,但已經完全沒有半點人樣了,現在他體內的箭頭說不定都要比他血管裡的血還要多。

所以自己有什麼好猶豫的?

白白把這個功勞讓給了別人?

“晦氣。”長官抓住馬鞭憑空舞了舞,發洩著自己的憤怒。

但接下來,他馬上就要為自己這片刻的猶豫產生無比的慶幸,就連心中頗有怨言的下屬心中的不滿都煙消雲散。

甚至,不僅僅是這些在場的蛇教武士。

“芬頓......我好難受,我聽見有人在叫我......”

“他馬上就要死了。”

......

唐璜睜開眼,現在他的視線一片清明。

就連腦子好像都更好使了一點。

其實唐璜一直都挺疑惑的,為什麼他都那麼坦誠了,坦誠到都把自己的老底子都交代得明明白白,但是至今那個小姑娘都沒有問自己一個問題。

黑街來往的人不管是本地的黑幫還是外者,都絕對不會是什麼善茬,所以他們當然不會那麼溫柔的給唐璜留下可以癒合的傷口,等他將來長大了還能蹦能跳。

自己的雙腿是真真正正被打斷了的。

字面意義上是,物理意義上也是。

骨肉分離。

所以唐璜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她都不懷疑一下,自己現如今還能加入黎明騎士團,還能成為一名正規的騎士,還能上天入地如此生猛。

算了,她不想知道就算了。

自己和正義女神之間的秘密,或許並不適用於第二個人。

他輕輕開口,說出那個將要燃燒盡自己最後三分之一生命的指令。

“火種系統,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