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芬頓的東境英雄身份可以是真的後,國王又與芬頓談了談有關他在此次抵禦迦圖人入侵中應當獲得的獎賞。

最終國王的贈予相當慷慨,考慮到白鹿堡的位置同時面臨著迦圖人,巴克斯帝國還有最為恐怖的諾多精靈(並不),所以除卻物質獎勵外,他決定派遣相當一部分工匠前往白鹿堡支援建設,期間工匠的生產生活開銷都由王室負擔。

貌似是相當有利的提議,但芬頓心裡清楚這是一口藏了毒藥的蛋糕,天知道那群工匠裡面會塞進去多少內鬼。

但烏爾裡克接下來的決定打消了芬頓內心的不滿,鑑於烈獅境東部的貴族大量死亡,宮廷已經實際上喪失了對基層的管控,所以他同意芬頓以白鹿堡為中心擴大自己的領土,在新赴任的開拓貴族趕來之前,他能控制多少領土都算是他的。

不可謂不豪橫,分明是剛剛還在被他懷疑叛國的物件,下一秒他就能毫不在意地對芬頓委以重任。難怪這個男人能夠獲得扎卡爾的稱讚,難怪擁有強大勢力的頂級貴族那麼多,偏偏最後只有烏爾裡克成為了那個篡位者。

這就是身為王者的氣度。

告退之後,芬頓連忙寫信告知金妮這個爆炸性的訊息,相信這個聰明的姑娘一定會知道該怎麼做。

然後,把信送出去後的芬頓陷入了一片迷茫當中。

他居然把王女殿下給暴揍了一頓?

不是,你堂堂一個公主想要找刺激為什麼要去競技場啊?那裡的人又不是會在意你身份知道點到即止的傢伙,作死也不帶這樣的吧?而且為什麼偏偏要叫黑男爵,你不知道這會引起多大的誤會嗎?

明明已經被自己暴揍一頓狼狽下場了,為毛又要再去蜘蛛夫人一趟?這是覺醒了什麼了不得的屬性還是說氣不過準備給自己來玩陰的?

那自己又算是個什麼身份?

我陰我自己?

一連串的疑問讓芬頓一時間為之氣結。

總之就這樣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境,芬頓一直等到了春之慶典的到來。

實際上,在春之慶典的前幾天,整個烈獅城就已經陷入了濃郁的節日氛圍,位於這個最繁榮城市周邊的農民尚且沒有感受到即將洶湧而來的糧食危機,他們如同往年一樣扛著種植出的果植來到烈獅城。

倒不是為了販賣,而是參加由宮廷出面主導的比賽,比拼誰種植的蔬果個頭最大,味道最甜美,獲勝者將獲得由烏爾裡克簽發的獎狀,並且被特許在接下來一年中不用參加勞役和繳納賦稅。

看起來即便是反動至極的封建階層也知道如何延續自己的統治,不過他們並沒有那個魄力把這個獎勵推廣開來。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芬頓戴上假面在蜘蛛夫人隱秘的入口前駐足。原本在這裡晃盪試圖宰幾個肥羊的混混,在看到芬頓停留在這裡後識趣地離開。

經常會有一些尋求刺激的年輕貴族會找到這個傳聞中流淌著鮮血與美酒的地方,而蜘蛛夫人也因為他們格外鼓鼓的荷包而熱烈歡迎,不過身為上等人來到這種卑賤的地方總歸會讓家族顏面無光,所以他們就會如芬頓那樣帶上假面在這裡進出。

在芬頓等待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有好幾個類似的男女手挽著手邁入那陰暗逼仄的通道。

隨著紅色兄弟會內部那場別開生面的競技大會不斷臨近,透過這裡的人流量逐漸激增,可即便芬頓開了全圖視野,仍舊沒能找到薇薇安在哪。

“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正在施展鷹眼術的德魯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