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現在明明一片祥和啊?勇盾堡重建後加強了傳遞軍情的渠道,迦圖人要是捲土重來了芬頓肯定會收到訊息,就算芬頓沒收到訊息魯道爾也會讓他知道。

誰讓能幫他看家的獅騎士現在都打包在芬頓地牢裡蹲著呢。

所以這肯定有問題。

塞西爾發表了自己的見解,“會不會是逃兵勒索?”

“不可能。”芬頓和菲利普同時否定。

芬頓解釋,“逃兵肯定會敲詐勒索村民,但他們絕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把村民趕跑了他們敲詐勒索誰?”

忽然間,一個難以置信但又非常合理的推測浮現了芬頓腦海裡。

他立即讓人去問詢新入住的農夫,得到的回覆證實了他的猜測。

“是魯道爾。”

這個答案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現在整個烈獅境東部只有幾個勢力有能力大規模驅趕村民。勇盾堡位於抵抗迦圖人的最前沿,自顧不暇不可能也沒有理由來做這種事,芬頓也沒有人格分裂,那就只剩下長河鎮的魯道爾了。

結合他此前的所言所行,一切都順理成章了起來。

“魯道爾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鞏固城防,但是現在沒有獅騎士給他劫掠錢財收買潰兵。他又著急需要錢,那就還是隻能靠搶。”

“但現在他不敢搶來錢最快的商隊了,商人有能力接觸到他的上級,沒有技藝精湛的獅騎士他不敢保證不走漏風聲。”

“那就只剩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村民了,雖然他們的錢財不算多,但只要搶得夠多那就能湊得齊。即使只有一群披甲步兵,他們對付不了迦圖人卻能對付手無寸鐵的村民。”

芬頓分析結束,留下塞西爾在一旁瞠目結舌,難怪魯道爾拒絕了白鹿堡的駐防請求,原來他居然有這種打算。

“不...不至於吧?那可是他的領地啊。”

“他只是代替王室掌管罷了,我現在名義上的效忠物件是一個小女孩來著,魯道爾有必要替她珍惜嗎?完成任務後他就走人了。”

菲利普摸著下巴笑了笑,“其實這才是正常的現象吧?我剛來白鹿堡的時候覺得你們才奇怪。以前我路過一個領主的莊園,領主的兒子嫌棄他老爹活得太久,想要主動繼承爵位,他們開戰後僵持不下。”

“所以兒子就把他爸爸的佃戶拖出來,一天砍一個,希望當爹的感到心疼主動投降。”

“但是那怎麼可能,老領主也拉農夫出來當著他兒子的面一天砍一個,表示自己根本不心疼。”

聽起來很荒誕,但芬頓相信這絕對是事實,並且有可能現在在潘德的某處地方正在發生著。

“總之,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芬頓做出了決定,“任由魯道爾在東境胡鬧,只會有越來越多的難民來白鹿堡,我們養不起那麼多人,而且也會有更多的強盜盯上這裡。”

魯道爾,必須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