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

張三聞言露出一絲恍然,但同樣也有著一縷疑惑。

這個格里芬全名格里芬瓊斯,是隔壁最近才搬過來的一個外國人鄰居,平常挺熱心的。

他與其打過幾次交道,印象還算不錯,老婆兒子更是因為大多數時間在家而與其相處得非常融洽。

但說到底這個格里芬瓊斯也才搬過來沒幾天,和他們家的交情絕對談不上多麼深,至少沒深到隨便就能借出幾十萬的程度,這麼多錢普通家庭就算從嫡親姊妹身上都不一定能借到。

“找格里芬借錢就不用了,彩禮和婚房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

儘管有些疑惑,但張三還是先顧及眼前,與自己老婆說著。

這話他說得顯然非常有底氣,畢竟現在他的銀行卡里就躺著剛到賬的一百二十萬,並且不算借的,而是工資。

“張三先生,我知道您剛正不阿,或許不願意欠人情與求人,但恕我直言,您現在應該為小浩兄弟考慮一下,小浩兄弟的婚事才是最要緊的。”

格里芬瓊斯事實上就在張三家做客,剛才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與張三的老婆與兒子聊借款的事情,否則張三的老婆也不可能一看到張三進門就滿臉歡喜的說這件事情。

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格里芬瓊斯自然在張三進門的瞬間就在時刻留意著這邊的情況,就等著在關鍵時刻開口了。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張三聞言微不可查的蹙起了一點眉頭。

如果他現在真的還在為彩禮和婚房的事情發愁,這個熱心鄰居的借款他或許還真要抱點僥倖心理試探一下,若是沒什麼問題的話肯定是要好好感激人家的。

但現在他卡里就躺著一百二十萬,彩禮加婚房首付已經綽綽有餘了,沒了這座大山的壓力後他看待事物的眼光也變得更加理性。

基於一個兼職律師加經常翻看與舉例出各種案件的法學教授,格里芬瓊斯這新鄰居莫名其妙就熱情到趕著借錢的舉動就顯得非常突兀了,他幾乎下意識聯想到的就是各種套路高利貸之類的案例。

而且這疑慮一升,仔細回想一下,這個新鄰居從搬來開始確實熱情的有些過分了。

熱情本身倒是沒什麼,說不定性格就是如此,可格里芬瓊斯的熱情卻似乎只針對他們家,旁邊幾戶鄰居對其連認都不認識,這顯然並不符合熱情的人設。

當然,妄自給人做有罪推定並不符合他的行事準則,因此他也只是心中多了縷疑慮,留了個心眼,面上倒是沒有表現出太多,只是口中向格里芬瓊斯解釋自己現在已經不需要借錢了。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格里芬瓊斯打斷:“好吧,張三先生,其實您也不必為難,這並非您求我,而是我求您才對,實際上我之所以願意借這錢出來也是有點不情之請。”

“抱歉,格里芬,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但我現在確實不需要借款,我現在已經籌集到足夠的錢了。”

格里芬瓊斯的這話倒是真的讓張三對其的影響再次改觀了不少。

能直言不諱的說出自己有所請求,那心懷剖層圖謀不軌的可能性就比較低了。

而且正如剛才說的,他從不給人做有罪推定,不管格里芬瓊斯是不是因為有求於他才願意借錢,最起碼這個行為能算得上一種恩情。

“至於你要我幫忙的事情……”

解釋完,張三繼續說著,但話只說了一半就面露難色。

一般的小忙他能幫自然是幫的,可他一窮二白,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法學教授這個身份了,格里芬瓊斯能求上門來幫忙的原因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

“放心吧張三先生,我自然不會讓您為難,事實上我只是想邀請你充當一下我公司的法律顧問而已。”

格里芬瓊斯露出淡然自若的輕笑,說道:“上次與您交流過後我就深深的被您的專業素養所折服,若是有可能的話,在我看來我公司的法務總監應該非您莫屬。”

這話說的非常有技巧性,先是說的法律顧問,這個就算張三繼續在大學任教也能合法合規的無壓力兼職。

至於後面的吹捧與法律總監的職位,這就是一種試探與誘惑了,張三願意就一拍即合,不願意也不顯突兀與冒昧。

在他看來,張三應該沒有拒絕的理由,再不濟也會答應先兼任一下法律顧問,後面慢慢圖謀就能讓其正式加入他的天神風投。

至於張三說已經不缺錢,這種事情自然是被他給無視了。

先不提張三早上出門前還在為這筆錢發愁,老婆孩子剛才都在怨天尤人,哪能突然變出上百萬的錢,就算他真的不缺錢了,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會有人嫌棄錢多嗎?

或許有這種人,但這絕不包括月薪才不到一萬的張三,更不會包括張三的老婆——而這位在此時肯定是會為他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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