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如今皇兄變成現在這樣,在危機解除之前,父皇也不能返回溯陽,該如何是好啊?”

永妍惆悵的趴在桌上,眼下已是陰顯的兩團烏,這些日子她就從來沒有睡著過一個安生覺。

瀾衣沉默的站在一旁,如今宮中危機四伏,誰也不知道夜郎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麼。

“參見公主殿下。”

巧兒走上涼亭,將一封薄信遞上前去。“這是杜大人派人送來的,讓奴婢務必要親自交到公主手裡。”

永妍展開信紙,一眼便認出這行雲流水的字是杜子央的筆跡。信上只說有要事相商,讓她速往平陽酒樓會面。

“莫非是搜尋夜郎同黨有了進展?!”

巧兒繼續說道:“宮外已經有杜大人派來的馬車在等候。”

一想到這裡,永妍就迫不及待的帶著瀾衣出了宮,一輛馬車等在北門,她們上了馬車後,就直奔平陽酒樓而去。

“不過子央哥哥怎麼不直接進宮來,反而大費周章的找人傳信呢?”

“可能是怕打草驚蛇吧。”

瀾衣思索了一陣,她總覺得有個地方一直怪怪的。

“奴婢想不通的是,為何信紙是交到了巧兒手中,巧兒一直服侍在太子妃身邊,若是傳信,也應當由侍衛交給奴婢才是。”

“這個…….確實有些奇怪,可能是巧兒恰好在宮門口聽見車伕和侍衛的交談吧。”

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倆人都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差點撞到車頂。瀾衣掀開簾子,囑咐車伕駕車謹慎一些,但車伕反而抽了馬一鞭子,加快了速度。

“誒!”

瀾衣敏銳的注意到這條路有些陌生,人越來越少,這分陰是出城的方向。

她察覺了車伕的不對勁,探出身子去拽住了他的胳膊。“你把車停下!”

車伕緊急勒住了韁繩,這股力讓瀾衣和永妍都重重摔回車內,瀾衣拽住布簾,反身一踢將車伕踹下馬車。

“是陷阱!”

瀾衣跳上馬背,正準備將馬車駕離這裡時,突然從四面八方湧出一幫持彎刀的蒙面大漢,這種彎刀瀾衣曾經在兵器譜上見過,是夜郎人常用的武器。

她抽出腰間的匕首,緊緊擋住了車門。對方人數眾多,她沒有能夠順利脫身的把握,可要保護公主安全,只能拼死一搏了。

“公主,千萬不要出來!”

一個大漢手持彎刀朝她砍去,瀾衣靈活的躲過,藉助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優勢,迎面給他一腳,再蹲下身利落的用匕首一刀封喉。

有人趁機砍破了左側的窗戶,伸進手去想把永妍拽出來,永妍嚇得尖叫起來,下意識拔下頭上的髮簪狠狠插入他的手掌,血噴濺到她的臉上,溫熱又腥氣。

趁瀾衣疲於應對之時,一人翻身上了馬,用暗器擊打了瀾衣的膝蓋,她腳上吃痛重心不穩,一不小心就摔下了馬車。

“駕!!”

他駕著馬車飛奔離去,永妍在車廂裡被晃得撞來撞去,她想孤注一擲跳下車,卻被大漢察覺了企圖,馬上點了她的睡穴,她便無力的癱在車廂裡睡了過去。

目的達成之後,其餘人也不再戀戰,一個奴婢的性命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於是便放過了瀾衣,迅速離去了。

“公主!”

瀾衣順著車轍印去追,可馬車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絕望的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路,突如其來的無力感差點將她擊垮。

“不行,要馬上通知杜大人和喬將軍…….“

憑這一絲意志強撐著瀾衣,她反覆對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現在不能倒下。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牽著頭騾子的小販,她趕緊上前去把身上的錢袋一股腦的塞給他,也不管裡面有多少銀子便搶了他騾子過來,騎上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