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環身邊的眾多將領,也都是一臉遺憾的模樣。

西京道總督耶律環可不是廢物一個。

從他誘惑北阻卜部落去到黑山腳下放牧的時候,便已經在籌劃著今日之事。

蕭定猜得的確不錯。

耶律環不會召集大規模的軍隊來與蕭定決戰。因為蕭定不會給他決戰的機會。大規模的軍隊出動,耗費太過於驚人,如果撈不到足夠的收穫的話,耶律環可沒辦法給手下的那些悍卒們交待。

西京道的那些漢人世家以及各部族,跟他耶律環更多的是一種合作的關係。

不能大規模的召集附從軍隊出戰,但蕭定又咄咄逼人,老是騷擾西京道,從西京道的身上薅羊毛,耶律環自然也不樂意。

於是這樣的一個計劃便出爐了。

在耶律環的計劃之中,只要阻卜人能纏住蕭定一天時間,他就能率領自家的軍隊趕到,那個時候,與阻卜人做過一場的蕭定自然不會再是自己的對手。

耶律環什麼都算準了,唯獨沒有算準的是阻卜人的戰鬥力。

當然,這一次他也沒有算準,蕭定竟然親自來了。

像這樣的戰事,身為西軍總管的蕭定,是不用自己出場的,以前的那些戰鬥,都沒有看到蕭定的影子。

有蕭定的鐵鷂子,與沒有蕭定的鐵鷂子,戰鬥力還是極有差別的。

“走吧,回家!”耶律環揮了揮手。

“總督,我們有五千大軍,蕭賊也只有五千人,而且他與阻卜人打過了一場,必然敢是損耗不小的!我們有機會!”一員大將道。

耶律環掃了他一眼,道:“如果蕭定實力不足,他就會逃,我們在後頭咬著追嗎?追不上怎麼辦?如果蕭定實力還夠,與我們死幹一場,就算我們能打贏,這裡的五千人馬,還能剩多少?鐵鷂子的戰鬥力你們是領教過的。”

聽了這話,眾將都是默然。

這五千人,是耶律環鎮壓西京道的根本之師,要是與蕭定拼個兩敗懼傷或者說是來個慘勝,對於蕭定來說,還真算不了什麼。只要他回去了,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又可以組建一支鐵鷂子,但耶律環要是沒了這五千精銳,回去之後,只怕西京道的總督馬上就要換人了。

五千遼騎掉轉馬頭,向著大同府方向奔去。

很久之後,在遠處的高地之上,一堆好像石頭一樣的隆起突然動了起來,然後一個人形生物站了起來,用力地抖動著身上的積雪,終於露出了真容。

看著遠去的滾滾雪塵,那人齜牙咧嘴地笑了起來,一揚手,一支響箭射向了天空。

片刻之後,數騎自遠方奔來迎上那人。

翻身上了一匹空馬,一群人向著蕭定所在的方向馳去。

危險解除。

“總管,荊王殿下輸了!”剛剛飛馬而來的信使,帶來了一個讓蕭定黯然失色的訊息。“荊王殿下,自焚于禁宮之前,廣信、信安、安肅等邊軍最後的種子,也在汴梁被徹底地消滅了。河北邊軍,沒有了。”

很明顯,來報信的信使,也是出自河北邊軍,說出這話的時候,帶上了明顯的哭腔。

現在西軍最基本的底子,就是以前的廣銳軍,同樣也是屬於河北邊軍。

那些曾經與廣銳軍並肩作戰的軍隊,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蕭定默然地大口地喝著酒。

二弟一直以來就不看好荊王,認為荊王過剛易折,同時他也認為荊王只可為將,為帥,卻絕不可為王。

所以一直以來,二弟都在想法設法的讓蕭氏遠離荊王殿下。

自己到西北,便是二弟一力運作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