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說慢了,等辰讓聽到這話、抬起頭時,手裡的筷子已經斷成了兩截。

周光鹿眼中登時噙了淚,只望著筷子的“殘骸”,喃喃道:“這可是最後一雙南海木蘭箸了啊……”

辰讓將那南海木蘭箸往他面前一推,問道:“查到了什麼?”

周光鹿看她。

折了他的筷子,還好意思問他查到了什麼?

想當初,他是用最好的筷箸來款待這位皇帝,誰知這皇帝竟然藉此威脅,先前拆了他的桌椅不說,只說這十幾雙南海木蘭箸,全都折於她手下!

就算他藏起來也無濟於事,這皇帝慣會逼人的,總有辦法要他拿出來。

說到底,打一開始他就不該拿出來!

管她誇不誇這筷子好看呢!

好看還不是被她辣手摧了花?!

周光鹿望著模樣寡淡的女帝,嘆氣一聲,終是認命,他道:“刺客是豐朝人,雖身份不好確認,可依稀是西邊計程車族,祖上都是頗有身份的大臣,這些人在先帝繼位後,再沒踏足過皇城。”

倒不知為何突然以刺客的身份出現了?

周光鹿側目看去,只見皇帝並未說話,一雙眸子只靜靜地看向前方,真不知道她明白沒有?

關於此事,周光鹿可沒打算提醒她還有一個“伯伯家的妹妹”——就衝著這最後一雙南海木蘭箸的殘骸,他也不會多嘴!

自御史府回來,辰讓便在發呆。

張玲瓏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收到回應,不僅如此,就算回宮以後,辰讓也時常不理會他。

張玲瓏霎時警惕起來:皇帝該不是厭煩他了?他要失寵了?

可還沒個名分啊!

張玲瓏不想坐以待斃,接下來的幾日,他都去帝書閣偷瞧,誰知每回都被辰讓趕了出來。

無奈,他只能在朝燕宮裡踱步來去,因抹不清楚辰讓的意圖,急得嘴角都起了泡。

再後來,撩喜也不見了。

那一日,張玲瓏本是渴得難受,叫撩喜多聲也沒回應,將朝燕宮翻了個遍也沒看到撩喜,這才發覺人沒了。

好端端的奴才不可能憑空消失,想來是有事出去了。

不過,張玲瓏可不管這個,正好借這由頭,又又又去了帝書閣。

這一次,辰讓見了他。

待入了帝書閣,張玲瓏本要說起撩喜的事,不想一轉眼便瞧見了撩喜。

撩喜見了他,也是一笑道:“公子來了?”

“你怎麼在這兒?”張玲瓏疑道。

撩喜難掩笑意,跪地道:“皇上看中了撩喜,封了少使,撩喜今日來謝恩,誰知皇上還要把朝燕宮賜給撩喜呢!不過撩喜怕公子沒有去處,所以還是請求皇上讓咱們二人一起住在朝燕宮。”

“只不過……日後撩喜便不能伺候公子了,皇上體貼,派了許多的小太監與宮女過去,有他們在,想來定能照顧好公子。”

聞言,張玲瓏一愣。

撩喜竟成了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