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陸瑾禾心裡是極度不願,但此時長公主已經將話說到了這份上,若是再拒絕,以後這位長公主就算是要對付她,她也只得受著。

在之前為容奉處理郡中的事務時,她深刻地體會到了“民不與官斗的道理”,那中間滿是無奈。而此時,陸瑾禾覺得在這長公主面前,自己也與民無異。

那話怎麼說來著,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還請公主稍待,臣女總要與舅舅辭別才行。”陸瑾禾無奈道。

其實,陸瑾禾十分之想不明白,自己已經被逼著出走京城了,為什麼這位長公主還是不願意放過她,難道說那位攝政王還真喜歡她陸瑾禾不成。

“等到是可以,但你應當也不想容大人為你求情吧!”長公主意味深長地說道。

陸瑾禾眼神微動笑道:“長公主想得太多了,今殿下您只是邀請臣女同歸京城,又非是要懲處或者取臣女的性命,既是如此,又何來求情一說?”

“陸四小姐一直以來都是明白人,這一點本宮倒是放心的。”長公主微微一笑,這笑容依舊是風情萬種。

只不過,這笑容相比於自己在決絕了一處民商糾紛之後,那位民家丫頭的笑容要好看不少,畢竟這其中滿是善意和感激。而公主殿下的笑,陸瑾禾只能嘴上道一聲好看。

容奉在聽到府里人的稟告之後連忙放下了手上的公文歸於府中,在看到長公主的車架尚未離開,這才鬆了口氣。

王氏連忙迎了上去,對容奉說了剛才發生的事情,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容奉拍了拍王氏的手以示安慰,這長公主來中守郡並非是毫無徵兆,在前些天她便受到了來自於攝政王府的密信。

作為地方官吏,容奉一直堅守著中立,不參與到黨爭中去,這才無愧於先皇。但這一次事關陸瑾禾,他只得向李棠安靠攏。

“臣容奉拜見長公主。”容奉在輦架前行了一禮。

馬車內傳來了長公主的聲音:“容大人是主,本宮是客,不必多禮。”

“臣謝過公主。”容奉起身來開門見山道,“瑾禾少不更事,若對長公主有什麼衝撞之處,臣願意代為受過。”

“容大人言重了,本宮與四小姐的關係素來融洽,不會有任何衝突。”

長公主說完這話後,陸瑾禾便從車內走出,開口道:“舅舅放心,此番公主邀瑾禾回京城,是想……”

話到此處陸瑾禾忽然停了下來,此時陸瑾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道告訴容奉,自己此番回京,是想要去攪亂長公主與攝政王的姻緣?

且不說長公主心頭是真想讓人擾亂這番姻緣,還是出於其他目的,讓她這個小魚兒去攪渾魚塘,若這話真的說了出來,容奉指定不會放她離開。

想到這裡,陸瑾禾不禁眼前一亮,這樣的結果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