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盧大爺說什麼就是什麼。”白臉急著搶過了酒葫蘆搖晃了一下不滿道,“你這酒怎麼才這麼一點兒?”

盧宗表情嚴肅,白臉見此情形也正坐了身體。

“那是因為我們已經沒錢了,若你平日裡逛青樓的時候不裝大爺,我們的境況會好很多。”盧宗看白臉的眼神就好像是看某種骯髒之物一般。

“紅梅院左三姑娘挺不錯吧!”白臉莫名地來來了一句,盧宗頓時一驚,下意識地看向外面。

“我不是,我沒有,你可不能聽人亂說!”盧宗十分不滿,不過語氣不如方才那般強勢。

“我逛青樓是為了收集材料,聽姑娘們講故事,但盧先生你,嘖嘖嘖,人面獸心!”

白臉喝了一口酒之後臉上終於有幾分血色,但隨後不知是因為被酒水嗆到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他猛烈地咳嗽起來。

盧宗上前去給白臉順了氣:“你這身體得注意一些,弄不好就會英年早逝。”

“生老病死人之常也,老盧你應當是我們之中最有學問的人,應當明白這一點才對。”話到此處白臉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散去的那些財全是那些苦命人,還他們罷了。”

“是是是,你和老石一個羅漢一個聖人,只有我是俗人,去給人畫像的時候還要收些俗物。”盧宗與白臉並肩,此時他的臉上一點都不似與陸瑾禾他們相處時那樣從容。

“剛才……”沉默了許久之後盧宗忽然開口。

只見白臉擺了擺手:“其他的事情不必多說了,我不過是個寫戲曲的閒人,才不過寫文記事,你盧宗卻不同,按照老爺子說法,你應當有布衣入相之才。”

“喝醉了的話能信?老爺子還說了,他能夠活過八十,但實際呢?”盧宗不禁搖頭,“世事無常,算計太多會遭受報應,若是不算人禍至已。”

盧宗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一旁的白臉已經閉上了眼睛,輕微的鼾聲從身邊傳出。許婉與石嵐已經進入了屋內,眼神極好的石嵐一眼就看到醉倒在一旁的白臉。

石嵐也沒多說什麼,一把將他扛上了肩頭,走到房門前的時候拋給了盧宗一個錢袋子。

“那位陸小姐說了,這錢是乾淨的,可以用好到那些孩子身上,她還說今日一番話語對她的幫助遠非這些錢能夠衡量的。”

“這人真是……”盧宗拿著還溢著香氣的錢袋子笑得十分無奈。

許婉默默地走到了盧宗跟前,眼神有些掙扎。

“婉小姐,有什麼話說就是了,都是一家人。”盧宗眉頭舒展開來,應當是想通了某些事。

“我只是想說,那位陸小姐是好人。”許婉沉思片刻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想讓自己影響盧宗的判斷,但卻想讓盧宗明白自己的意思,這應當就是家人吧!

“好人?”盧宗看了手上的錢袋子,沉吟片刻道,“婉小姐的感覺總是不會錯的,但如今這世道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遭!”回程的馬車上陸瑾禾露出了懊惱的神色。

“陸小姐難道有什麼東西落下了?”錢安連忙問道,“要不我們回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