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禾心頭想著事,又兼之對方是李棠安一時間忘了施禮。

那華服男孩兒眼神一凜,小小的身體卻自身一股威嚴:“你這女子,如此不知禮儀,有損鎮遠將軍虎威。”

這句話讓陸瑾禾心頭有些不滿意了,你一個小孩子居然如此對一個大人說話,起不知道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

“將軍虎威是打出來,而不是講禮講出來的。”陸瑾禾隨口回了一句。

小孩子被陸瑾禾這話堵得語塞小臉通紅:“你,你不講理!”

陸瑾禾一臉不滿地看向李棠安:“這誰家的孩子,大清早的在人家院裡大喊大叫,所謂客隨主便,孩子這般模樣才是不講理吧!”

“你,你……”若是眼神能殺人,此時的陸瑾禾已被眼前這華服男孩給殺死了無數遍。

兩人劍拔弩張,李棠安卻在一旁大笑,似乎很享受眼前這一幕。

“你大膽!”華服男孩用以罵人的詞彙似乎並不多,這一點和市井的那些小子相比要差了不少。

不過那也是理所當然,他可是被李棠安帶在身邊,往小了說也應當是皇親國戚。

思及此處陸瑾禾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李棠安本身非北燕人,這孩子說不定是被西齊送過來做質子的。

如今這天下大國有四,北燕西齊南楚東越,四國之間相互制衡,相互之間派遣質子,並非是某國臣服,而是藉以維持和平狀態。

不過,質子就算是穿得再體面也是質子,想到這裡陸瑾禾有些同情這華服男孩了。

陸瑾禾伸出手去揉了揉華服男孩兒的腦袋,男孩一時之間沒有反應,讓陸瑾禾得逞了。在他的髮束被陸瑾禾揉亂之後,男孩總算是有了回應。

“你,你要作甚?”男兒向後一跳,對著陸瑾禾露出了戒備之色。

“這是你家的孩子?”陸瑾禾轉向了一旁臉上笑意不斷的李棠安。

李棠安看了男孩一眼,那柔和的眼神就連陸瑾禾也感覺心神震動,連忙將視線轉向了一邊。

“過來!”李棠安招呼著小男孩,男孩兒一邊戒備著陸瑾禾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李棠安。

只見李棠安一把將男孩兒抱了起來讓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男孩兒只是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便安分地坐在李棠安的腿上。不知為何,陸瑾禾心頭感覺到了一絲羨慕。

“家中的長輩去世得早,大家族有太多的不安定,那位長輩在離世之前把這孩子交給了我。”李棠安臉上的笑意已經散去,剩下的是無盡的唏噓,很顯然那位長輩對他影響頗深。

否則託孤這樣的事情,一般人是受不住的。

“誒,這麼說這孩子不是西齊來京的質子?”陸瑾禾忽然開口,讓李棠安的神情一滯。

陸瑾禾在心底暗道不妙,雖說攝政王的身份乃是北燕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早在先皇的時候便不許人議論此事。這讓李棠安雖為質子,但事實上其地位已不下任何一位皇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