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其善良的人,陸瑾禾在心頭對於自己想要利用這份善良而覺得噁心,此時只能做強顏歡笑。

“經過婉兒小姐的手,就算是野菜也能做出珍味來。”說完這句略待敷衍的話語之後,陸瑾禾沒有再做逗留轉身走出了屋子。

這裡的氛圍實在是太過溫馨,讓她忍不住沉醉於其中。盧宗的言辭讓她明白,至少在除掉了身上的枷鎖之前,這裡應當是不屬於她的。

孩子們怯生生地看著身披重甲的衛士,從這些甲士的裝束來看,他們應當是守衛皇城的禁衛。

這讓陸瑾禾苦笑不已,這位攝政王到底是想要把事情鬧得多大,才會將禁衛都搬出來。

“小姐,請!”言七朝向小院外的華麗馬車,並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瑾禾深深地看了言七一眼:“攝政王是何意?”

面對陸瑾禾的提問,言七的笑臉如常:“攝政王說了,陸小姐是他的朋友,對於朋友攝政王定然是不會讓他受到傷害的。”

“是朋友則不會受到傷害,若不是朋友,那當如何?敵人?”陸瑾禾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的確她現在身處漩渦之中,一個不小心好就會被吞噬掉,但人總是要保留一些尊嚴才行。

這是她前世在方府時學到的東西,若是一再退讓,只會讓對手更加肆無忌憚。

當然,至少此時攝政王不應當是對手,而陸瑾禾也不敢也不配當他的對手。

即使如此,她依舊不會任其擺佈,這是底線。

“攝政王心胸開闊,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這樣的話他說不出來,不過,攝政王讓言七帶一句話給陸小姐您。”言七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那溫和的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可惡。

“什麼?”陸瑾禾的氣勢也好沒弱上分毫。

“王府的‘花中仙’糕點還有很多,若陸小姐不來,那本王就只能獨自享用了!”言七學著李棠安話,卻並沒有鸚鵡學舌的滑稽,反而演出了幾分威嚴之感。

只不過這帶來的話卻讓陸瑾禾有些哭笑不得,她現在都不知道該以何種面貌來應對攝政王府。

陸瑾禾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那破落的院落,許婉他們依舊站在院子裡沒有離開。

言七瞥了許婉他們一眼開口道:“放心吧,沒有人會擾亂他們的生活,除非他們自己想要躬身入局。”

“我已入局?”陸瑾禾別過頭來看向言七。

“那就要看攝政王好他如何說了,言七不過是一介護衛,理不了那麼多事。”言七很乾脆地回道,這讓陸瑾禾明白,想要再從言七的嘴裡挖出有用的資訊,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陸瑾禾遠遠地對著小院眾人躬身,而後緩步走向了馬車。

“回城!”言七一聲喝令,禁軍護衛著陸瑾禾的馬車好往城裡行去。

“那位小姐到底是何身份?”在陸瑾禾離開之後許婉開口問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