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沈放一步步踏著虛空,回到了那艘烏蓬船上,回到了那名青衣女子的身旁。

兩人並立船頭,宛如一對璧人,緩緩遠去,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嘿,這場對決,果然沒有白來。”

“誰能想到,一個年輕人,竟能連斬聶無名和司徒勝兩位成名多年的絕世高手?”

“唉,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這嶺南劍尊的稱號,在這位少年劍仙面前,不過就是一個笑話……”

那位閩南劍閣的老者不無感慨的說道。

而他身旁的小男孩兒,也是滿眼晶亮,興奮異常。

司徒勝死了!

這個訊息猶如十二級颶風,刮遍了整個炎夏武道界,甚至逐漸傳揚至海外。

作為海外H門的上代門主,司徒勝的威名,即便放眼全球,那也是如雷貫耳一般的存在。

這樣一位縱橫江湖幾十載的武學大家,竟然敗了!

而且還是死在一名未及弱冠的年輕人手中,訊息一經傳出,自然令各方震動。

北歐,H門總部。

各地分部的大佬們聞訊趕來,開始緊急商議司徒勝死後所帶來的後續影響。

司徒勝雖早已退居幕後,不問世事,但畢竟餘威尚在,可如今,他的死,必然會導致那些多年來遭受H門壓制的各方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與此同時,中原,滎州。

形意八卦一脈的高層也齊聚一堂,不過大家在收到訊息之後,氣氛卻異常沉悶。

半晌,還是那位大師公開口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開口嘆息道:“唉,看來我們確實是低估了這位張少帥的實力了。”

楊載厚、祁滄海、裴雯沁等人也坐在堂下,聞言,卻無一人接話,一個個全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這個訊息,的確是太令人震撼了。

張子玄,在燕山湖畔與司徒勝決戰,雙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早已超出了武者的範疇。

而且,聽說那張子玄似乎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最後只認真出了一拳,便將司徒勝轟得連渣都不剩!

“估計就算將三師叔找回來,也根本奈何不了這個張子玄吧。”楊載厚深感無力的說道。

他現在不止是當初被沈放所傷的右臂還打著石膏,連左手也廢了,這是前些天接了司徒勝的那位大弟子方天佑一掌所致。

當時,方天佑橫掃炎夏武道界,他們形意八卦一脈,自然也未能置身事外,被對方找上門來,先是一掌震碎了師門牌匾,然後又重創了祁滄海。

楊載厚作為師門這一代的話事人,哪怕傷勢未愈,見此情況,也只能硬著頭皮迎戰,否則師門臉面往哪擱兒?

可誰知道,不出三招,他便敗下陣來,最後幾位門內長老一起出手,也同樣不敵。

現如今,連方天佑的師父司徒勝,都死在了沈放的手裡,他是一丁點復仇的想法都生不起來了。

祁滄海亦是黯然垂首,臉上浮出一抹絕望。

當對手只是比你強上一點,你或許還能憋著一口氣,想要超越,可當他強到你已經難以望其項背的時候,那就只有絕望了。

“載厚,唉……”大師公欲言又止,搖了搖頭。

其餘人也是忍不住齊聲嘆氣,最有機會入道成聖的三師叔陳百濤,在十多年前突然失蹤,讓他們形意一脈瞬間沒落,否則,又怎會被區區一個方天佑如此上門羞辱?

“罷了,從今往後,我們滎州形意一門,只要見到他張子玄,便主動退避三舍,以前的恩怨,就當一筆勾銷,誰也不許再提了。”最終,大師公無奈定調。

“是,大師公(太師公)!”眾人起身,悲涼回道。

形意一脈,現在也只能忍氣吞聲,不然又能如何?誰有能耐去挑戰那位連司徒勝都不是對手的少年劍仙?

裴雯沁俏生生的站在那裡,心中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當初那個看似也沒有什麼特異之處的少年,怎麼就突然一躍成為了當世第一?還被武道界封了一個劍仙的名號?

不僅僅只是滎州形意門,幾乎是同一時間,太Y喬家、廊F董家、荊楚杜家,等無數名震一方的世家大族,此刻都在召開著同樣的會議。

議題核心只有一個——“以後家族子弟,絕不可招惹張子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