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鐘後,林安悅氣喘吁吁出現在夏芝芝門前,她扶著門框,滿面通紅,一看就是一路狂奔過來的。

夏芝芝看到她的樣子,兩步走上前,伸出手想要去扶她,“什麼事這麼急啊,要不要先喝口水?”

林安悅壓根沒理會她,直接推開她的手,一股腦兒朝屋裡走去。

江夜風正在玩電腦,聽見動靜轉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讓他停下了手裡的事,專注地看著她,看著她朝自己一步步靠近。

林安悅的臉上陰霾一片,狠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與緊張,江夜風目光微斂,站了起來,靜靜地等在那裡。

林安悅的速度很快,在離他還有一米距離的地方,她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狠狠地盯著他。

她目光如炬,只是那裡面現在燃著的不是希望,而是透著彷彿可以毀滅一切的戾光,是可以不顧一切可以完全豁出去的決心與孤傲。

她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此話一出,夏芝芝臉色驟變,渾身不禁輕輕一顫,目光下意識地從林安悅身上移到了江夜風臉上,似乎想從他此時的反應中,去判斷這個問題的真實性。

不過,江夜風到底是一個生活了幾百年的人,又歷經坎坷,品過人世艱辛,心態早已超越常人,面對林安悅的突然逼問,他也只是短暫的愣怔,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他沒有馬上作答,而是微微勾了勾唇,饒有興趣地反問道:“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安悅上前一步,臉色凝重如霜,整個人繃得緊緊的,漆黑的雙眸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直直地望到了江夜風的心裡。

她問:“你們,到底是人還是妖?”

似乎哐噹一聲,夏芝芝聽到心裡猛然一跳,她呆呆地望著江亦楊,臉色頓時煞白,她張了張嘴,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這個男人,為什麼成了悅悅口中的妖?

只是,江夜風聽見這麼離奇的問題,不但不緊張,反而還呵呵呵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他像瞅怪物一樣瞅著林安悅:“嘖嘖,這真是個好問題,你這想象力簡直太天馬行空,不去當編劇真是太屈才了。不過,話說回來,你覺得我,看起來像人還是妖?”

“江夜風!”只聽一聲怒吼,夏芝芝終於憋不住了,她衝過去,揪著著江夜風的胳膊問:“你還在這裡賣關子,你給我趕快回答!”

“回答什麼啊?”江夜風被揪得生疼。

“你,是人還是妖?”

“芝芝?”江夜風特別誇張地看著她,“你不會也相信這麼奇怪的問題吧!我跟你朝夕為伴,坦然相對,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又~”

“江夜風!”夏芝芝急急地打斷他,心裡又羞又惱,一張臉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林安悅,試著向她解釋:“悅悅,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我們,其實,不是那樣的。”

林安悅對他們之間的情事根本毫無興趣,她也不聽夏芝芝的解釋,一雙眼睛只盯著江夜風,冷冷問道:“是回答不了嗎?”

“有什麼回不了的!”

“那你們究竟是什麼物種?”

“我們當然是人!”江夜風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是,為什麼你們體溫低於正常人?為什麼你們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為什麼你們的容顏幾十年都毫無變化?這麼多的為什麼,你要如何解釋?”林安悅步步緊逼。

只是,江夜風憑生最討厭被人逼問,而對方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他自然更是不屑,於是乾脆轉身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雙手抱胸,淡淡地說:“我幹嘛要跟你解釋,你想知道?想知道你去問江亦楊啊。”

“江亦楊我自然會去問他。”林安悅指著夏芝芝說,“你剛剛才說過,你跟芝芝早已朝夕為伴,坦然相對,你們已經是這種關係了,你不應該向她交待清楚嗎?關於你是什麼人,你來自哪裡,這些,你不覺得你欠她一個解釋嗎?”

夏芝芝的臉瞬間更紅了,嬌嗔道:“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