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該怎麼回答,好在崔姿婧也沒執著的非要個答案不可。

崔姿婧說:“我偷聽過他們說話。”

“雖然他們說了很多,但有一句話我覺得很對,我爸這個年紀,不可能一直做運動員的。”

“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歡記者這份工作。再說他又在報社交了那麼多年社保,拿不到退休金太可惜了。”

說起社保,林嘉喬有一瞬間想起林大鵬。

他也沒拿到退休金呢。

崔姿婧停頓了幾秒,用試探的口吻說:“只只,你能不能和社長叔叔他們商量一下,保留我爸的工作職位啊。”

“等明年,我們跑完奧運會,我會勸他回去上班的。”

林嘉喬有些驚訝,“師父能同意嗎。”

崔姿婧臉上露出幾分嫌棄,“我爸快五十了好吧,年過半百誒。他本來就不喜歡運動,你指望他能鍛煉出個啥。”

“雖然這麼說很殘忍,但是我們經濟體育,菜是原罪。”

林嘉喬不相信:“可是,師父說,你的教練很看好他。”

崔姿婧小聲說:“其實教練一直給我找領跑員,為了照顧他的自尊,我們都私下偷偷見面的。”

她有些八卦的說:“其實,我爸剛來時,隊裡都在打賭,猜我爸能堅持幾天。”

雖然語氣裡帶著嫌棄,但她臉上全是驕傲:“我都告訴他們了,我爸從來都說到做到,一定會陪我站在奧運會跑道上,他們竟然不相信。”

“你不知道吧,我爸一開始還沒我跑得快呢,現在已經跑的和我一樣好啦。”

林嘉喬又想起原時間線。

她暗自發誓,這次,她一定要讓他們站在奧運會賽道上。

等林嘉喬離開,又在門口公交站遇見副社長。

這時林嘉喬還養活不起整個報社,說話時自然少了一份底氣。

她和副社長四目相對,才想解釋什麼,便聽副社長說:“你還挺沉得住氣。”

“錢偉現在可沒事就往我辦公室跑,一天恨不得製造八百次巧遇,你倒好,還有心思來看你師父。”

共事多年,林嘉喬很知道他的脾氣。

他這人雖然嘴巴話脾氣迂,但能和崔柏興做朋友,人品是沒的說的。

林嘉喬不打算借崔柏興和他攀關係,便拍馬屁道:“您是什麼人啊,剛正不阿,咱們媒體人的典範,怎麼會為幾句好聽的就偏心錢偉呢。”

副社長滿臉‘算你識相’,問:“怎麼想起來看你師父了。”

崔柏興的車禍至今原因不明,崔柏興這樣的社會記者,又最容易得罪人,。不能排除仇家報復的可能。

林嘉喬便胡謅了個理由,藉機向副社長打聽:“我昨晚整理素材,發現一條舊新聞,說有個記者被仇家開車撞了。”

“然後我就想起我師父——”

不等林嘉喬說完,副社長就拉著她吐口水,“瓜娃子說什麼呢,童言無忌大風吹散。”

林嘉喬跟著呸了兩口,“我肯定是不希望師父出事啦,所以就想來問問,他有沒有什麼仇家,咱們給他排除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