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眉心的疙瘩擰在了一起。

楊德貴還問呢:“你看看後面,都是熟人湊一起寫的。咱是一個大隊的衛生員,以後都是一個保健室的,給同一個建議就行了嘛,代表咱大隊的。”

李可看向了楊德貴。

“成不成?”楊德貴又問。

李可想到躺在病床上的重症病人,耽擱不得,真要是自己裸膀子交上去,肯定會被叫去審查,鄉里就有工作組,今天早上還問過話。

畢竟自己的檔案裡面沒有學醫的記錄,老黃都已經死了,他一時半會又說不清楚。

真要被帶走了,方案肯定會被擱置下來的,也會被帶走一起審查。

那病人怎麼辦?那可就真耽誤治療了,要是轉危重症就麻煩了。

李可皺眉看向頭鐵無比楊德貴,稍一思索,道:“行,咱寫一份。”

楊德貴興沖沖問:“咋寫,咋寫?”

李可收回目光,搖搖頭:“不知道。”

楊德貴詫異道:“你知識分子都不會啊?那這兩個人幹甚呢?”

李可說:“可能是想集思廣益吧。”

楊德貴沒聽懂:“甚?”

李可說:“就是你說的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哦。”楊德貴明白了:“那咋弄?”

李可壓低了聲音:“與其胡七八糟瞎寫,還不如去拿本醫書抄抄,至少是醫書上的東西啊。”

“哎!”楊德貴激動的一拍手:“對啊,真不愧是讀書人,腦瓜子就是好用啊,至少不算胡說了呀!那拿甚書啊?”

“隨便吧。”李可轉身去取下了放在書架上的金匱要略,翻看起來。

旁邊倒也有幾個機靈的在看書,但卻像是在看天書似的。

李可飛速地翻到那一頁,然後折了一下頁尾,轉身回來,把書給楊德貴:“隨便翻一個吧。”

楊德貴點點頭,拿過來一翻,果然是李可折過頁尾的那一頁:“哎,這咋還有人折過頁呢?”

李可分析道:“可能是個好方子,怕找不見,留個摺頁,以後好找。”

“有道理,這肯定是很厲害的方子了,就它了!這旁邊還備註了甚?這甚方子啊,瓜……白白酒……”沒啥文化的楊德貴扭頭看知識分子。

李可說:“瓜蔞薤白白酒湯。”

“哦……字都這麼難懂,肯定很厲害了!”還不等李可說話,楊德貴就把這個不明覺厲的方子寫上去了。

李可也看了看方子旁邊的批註,不知道是誰看過留下的,“治上焦陽虛,陰氣上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