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祁燼遞過去自己買的桂花糕,“大人嘗一嘗,這可是清溪縣最出名的糕點師父做的,不知大人喜不喜歡甜,我選了口味最淡的清茶香味。”

祁燼接過去,嚐了一口之後,心道這丫頭也算是厲害,這味道清香怡人甜度適中,確實合口味。

“衛小姐找了半天才算是找到,可以說用心至極,還請大人不要計較其他的事情。”

對面的穆柳起身給祁燼斟茶,看似恭敬實則暗波翻湧,穆柳的桃花眼中看不清情緒,但是祁燼鳳眸中全是冷意。

另一頭坐著的吳松看著三人蟄伏場面,心道一聲,還真是兒女情長。

“……我說二位,我們現在商量的是案件,能不能抓緊時間。”

她有些著急。

對於她而言,結束了這七公的事情,自己還是要去探查一下衛家的底細,而且海棠擔心她擔心的要命,她可沒有時間跟他們耗在這裡。

“關於七公的案子必然是要找清溪縣的縣令來仔細核對一番之後,我們才有立場去管這個案子,畢竟這屬於中書省的事情,我即便是大理寺卿也沒有這權利。”

“……這事情你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了,但是自打進了這清溪縣以來,你就一直待在這客棧之中,也沒有說去找縣令啊,為什麼要在這裡耽誤時間?”

衛子卿有些急了,對於她而言儘快解決問題才是最主要的,倒是有些忽略了,現在這場上最有權利說話的人並非是她。

果不其然,這話說完之後,穆柳就拽著她的袖子提醒她,衛子卿一抬頭,就看到了祁燼風眸中迸發的寒光。

“什麼時候本官做事方式也需要你來指點了?”

似乎衛子卿的話真的觸怒了祁燼,他扔下這話之後就直接轉身回房了,門被關響,剩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好半天才散場。

衛子卿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那些桂花糕,只覺得可惜,心中也有一些不是滋味,轉身就出去了。

“衛小姐去何處?”

“街坊橋頭哪裡不是美景,我還沒好好看過這大量風光呢,正好聽說清溪縣乃是風景優美之地,既然不查案,那我便好好欣賞風景吧。”

免得在客棧裡面跟他生悶氣,還要浪費自己的時間。

穆柳跟在她身後,二人倒是頗有悠閒的走到了橋東碼頭,碼頭的風光無限好,尤其是在此刻夕陽西下之時,看到有不斷的船隻陸續回灣,真是濃烈人間煙火氣。

“我聽聞你們出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早晨,聽說你墜崖之後我心驚了許久,心道衛小姐如此天子卓越的人難道就要香消玉殞了……緊接著傳來的訊息是祁大人同你一起。”

他不斷的說起他們墜崖的事情,倒讓衛子卿有些迷茫,她皺著眉看他,“你現在同我講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講這些無非是想要讓衛小姐知道,我們並非不把這些案件跟百姓放在心上,而是無論什麼時候祁大人都有他自己的決策,我們理應相信他。”

他話語篤定,眼神眺望著遠方的夕陽,“希望衛小姐明白,祁大人是帶我們從暗夜中走向黎明的人。”

……

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穆督事是祁燼派來的說客,為的就是讓自己不再找他的麻煩,盡心盡力的全心全意的聽他的話。

不過這算盤打的可不好,對於自己這樣新時代的女性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並非是聽誰的,而是誰能讓事情順利進行,自己自然就會聽他的。

且不說這祁燼到底是不是已經有了對策,光是他們從崖底來到這清溪縣的幾天,不僅縣令沒見著,而且七公現在也開始有些水土不服。

他本就年紀大,如此一來萬一七公出點什麼事情只怕到時候死無對證,豈不是讓一些人逍遙法外了。

“我之前倒是從未察覺穆督事對祁大人的忠心耿耿,不過你們二人今日在桌上對峙又是為什麼呢?”

“你真的不知曉?”穆柳挑眉看她,眼眸意味深長,看對面的女子只是搖頭,心想到底還是年紀小,嘆了口氣轉身往城裡走。

天色漸晚,路邊基本都是收攤的,有些人逆流而行,手上拿著不少蓮花燈。

衛子卿看著只覺得新鮮,繞著好幾個攤位駐足問價花費了不少時間,那副眼睛都要黏上去的樣子,穆柳瞬間明白她的意思,腳步迴轉,掏了腰包給她買了幾盞荷花燈。

衛子卿頭一回拿到蓮花燈,只能跟隨著人群前往護城河邊,橋邊岸上倒是熙熙攘攘的站了不少人。

那些人彼此嘀嘀咕咕的講著什麼,有些人點燃之後,將蓮花燈放入護城河中,虔誠的閉著眼睛許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