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燼笑了,“哦?什麼藥?”

“這事情說來有些時候了,不過當時軍中什麼事情都有,總會有人死於非命的,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管,軍中也沒有什麼人在意,只是我看他年紀很小就一夜白頭,就問了一句,有人說大概是因為藥。”

祁燼點頭,心道這麼看來這事情大概是找不到什麼結果了,本來以為有突破了,卻不想又只是停滯了。

“除此之外還有事情嗎?”

“你這是看我沒什麼用就不打算繼續聊聊了?”

隋紋若笑了笑,只是眼中沒什麼笑意,對面的人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我同你本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你我在朝中地位都不低,你也說了怕驍堇年在我這邊安插人手,要是被看到了之後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

這話出口,隋紋若自然不再說什麼了,只是起身到了對面把東西放在了他桌上。

“這是凝婉託我給你的,該不會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吧?”

這帶著刻意引導的問話,祁燼自然聽出來不對,回頭的時候果然看到了衛子卿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看著自己。

“自然不是。”

他懶得和他解釋,直接起身就往外走,眼神還帶著些警告,隋紋若笑了笑自己吃了兩口花生米。

外面的衛子卿手裡拿著糖葫蘆綠豆糕,左邊還有簪子和一些小玩意兒,看起來倒是滿滿當當的,“逛街去了?”

衛子卿點頭,把糖葫蘆遞到她面前,祁燼順勢咬了一口把手上的東西給她。

“這是凝婉給你的吧?”

對面的人笑了,把手上的東西給了祁燼自己騰出手來,把那小瓷瓶仔細看了看,做工精細,一看就是出自皇家之手。

“確實是我的,上次分開之前我委託她給我這麼個瓶子,藉口自然是說要做些藥丸給你隨身帶著,她倒是很上心,我都不抱有什麼希望了,沒想到這最後還是拿到了。”

當時他們還只是上下級的關係,祁燼笑起來,“那時候我雖然受傷了,但是沒想到你對我倒是很上心。”

“先不說你這傷是因為我,”衛子卿脫口而出,“你要是有什麼事兒誰給我發錢啊?”

這實話雖然很有道理,但是祁燼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

回去的時候連著話都少了,不過他們二人在一起基本都是衛子卿說話所以也沒有什麼察覺。

等回到客棧的時候就發現裡面飄出來的陣陣味道,藥味苦的入骨,衛子卿還沒進去的時候就看到煙枘蹲在門口深情抑鬱。

“開始醫治了是嗎?”

祁燼問完就看到煙枘點頭,衛子卿這才意識到,自打這個落水潯來了之後,他們還沒仔細聞過青姬的情況,不過看樣子祁燼倒是挺清楚的,索性就問了他。

“他只說是盡力而為,但具體能否醫治的好還是個問題,不過還是要抱有希望的。”

祁燼這模稜兩可的話雖然看著敷衍,但確實是這樣的情況,青姬的情況比他們想的要嚴重,現在能否醫治的好只怕還是靠老天爺。

衛子卿心中擔心的厲害,直接推門進去去了樓上,剛開門就看到房間放著巨大的桶,青姬在裡面泡著,旁邊站著豐夜雪,而落水潯好一會兒了才端著一大碗藥從下面上來。

“怎麼樣了?”

她這話是問豐夜雪的,剛剛落水潯看到自己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她要是再感覺不到就是傻了。

“落姑娘說大機率是沒有希望,只能想辦法讓她不那麼痛苦。”

這答案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她又看了看落水潯,這會兒上來面對面了之後倒是禮貌有加了。

“衛姐姐,你先出去吧,我們這味道重,別到時候叫你嫌棄。”

說著就給青姬的身上一層層的塗藥,豐夜雪視線一直沒離開過,衛子卿想了想到底還是走了,覺得這時候自己在這裡也是白搭。

下去的時候就覺得腳步有些沉重,開門的時候就看到煙枘一臉可憐兮兮又想問個清楚的表情看著自己。

“她說了沒辦法治好,之後只能給她儘可能的減輕苦楚。”

祁燼皺了皺眉,看煙枘埋頭蹲著的樣子自己也沒有辦法安慰了,三人在外面唉聲嘆息了好一陣子,等到落水潯開門的時候才知道這才算是治完了。

祁燼跟落水潯說話的時候衛子卿自己上樓。

看青姬已經醒了,豐夜雪面無表情的給她擦頭髮,有幾回碰到了青姬脖子的時候她眉頭皺的很緊。

“小青?”

青姬從鏡子裡看到衛子卿的時候,立馬制止了豐夜雪,他二話沒說就把空間給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