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青眼睛倏然睜大,趕緊搖頭,“不行不行,俺身上臭的很,況且我還要馱屍體。”

說完也不等她繼續說完,趕緊上馬就讓影義帶著屍體上馬,二人跑了個那叫一個快。

衛子卿站在原地有點傻,心道自己好歹也是個小家碧玉的美女,怎麼自己在他們眼裡跟蛇蠍一樣呢?

“上馬。”

停在面前的一人一馬打斷了她的思緒,衛子卿看了看上方的祁燼,只覺得這死亡角度祁燼都很好看。

衛子卿正在思考的時候,面前停下一雙修長的大手,一把撈起她的胳膊直接一摔,衛子卿就到了後面。

“抱緊了,我們儘早回去。”

他聲音清冷,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衛子卿本來還在東想西想,但是對於騎馬的恐懼讓她腦袋空空,祁燼讓她做什麼自己就做什麼。

祁燼策馬的時候,感覺腰間的那雙手越來越緊,嘞的自己險些就要喘不上氣了,只能騰出來一隻手罩在她手上。

“別害怕, 你睜眼看看周圍,很美。”

說著他就放慢了速度,衛子卿感受到他手的溫度,像是鎮定劑一樣,安撫下來自己恐懼的心。

睜眼之後,看到周圍幾乎全都是紫色的,覆蓋整片草地,旁邊還有河水緩緩流,此刻美景讓她不自覺的高興起來。

“大人,這新羅村倒是挺美的。”

除了前面兩匹馬馱著的詭異無頭屍體之外。

祁燼回頭,她髮絲揚起掃在臉頰兩側,眼眸如星,嘴角的笑容讓他也忍不住掛了笑容,“我們改日再來,先回去處理案子。”

本來以為只是敷衍的一句話,卻沒想到日後祁燼還記得一清二楚。

一行人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衛子卿一推門進去就看到裡面一臉喪氣的煙枘,和哭哭啼啼的孫夫人。

“孫夫人,還在呢。”

衛子卿只是有些感慨孫夫人的哭泣能力,卻不想這話惹惱了孫夫人,直接站起來走過來指著她鼻子罵。

“我當你是個主簿也是敬你幾分,你一個小姑娘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也不看看這新曹姓什麼?我來這裡怎麼了?這府衙是我家,要離開也是你滾!”

大姐,我根本沒說什麼啊!

衛子卿有些懵,剛想反駁的時候冰冷的聲音響起。

“哦?她一個大理寺主簿,我大理寺的人,還需要你給面子?”祁燼換了衣服過來,臉上冷若霜雪,周身的寒氣叫誰都不敢說話。

孫夫人把欺軟怕硬用到了極致,看到祁燼來了之後直接跪下,一副悽楚的樣子,只是那做作的擦淚姿勢叫衛子卿腦子裡想起來一個詞,綠茶婊。

好傢伙,這孫夫人該不會剛剛死了丈夫就看上祁燼了吧?

祁燼腦子裡全都是這婦人不客氣的話,坐下之後冷眼看著她,他一向很少用審犯人的姿態對人,但是現在這樣子影義知道他動怒了。

“孫氏,你相公身為朝廷命官,貪汙受賄本就已經違反大梁律,論罪當死,本官還沒有仔細請點賬目,相信這罪行只會多不會少,身為父母官應當為百姓考慮,你們卻借權斂財。”

他鳳眸微眯,壓迫感襲來,孫夫人看他這樣已經有些害怕了,“大人,冤枉啊……”

“還有,你方才說這府衙是你家?誰給你的膽子說出這話?本官乃是大理寺卿,奉命巡查河西,即便是皇上在這裡都管不了我,你有什麼資格要我們出去?”

他難得壓低了聲音說話,那眼神像是蟄伏的頭狼,鳳眸落在孫夫人身上,她已經出了好幾層汗了。

“大人,我說錯話了,我該死。”

她到也是聰明,直接照著自己嘴巴就開始扇巴掌,衛子卿看著感覺自己臉也疼了,孫夫人扇了自己十幾下之後,發現祁燼還是一點不鬆口,立馬過去給衛子卿跪拜。

“求求你了衛主簿,我不是故意衝撞的,幫我求求情吧。”

要說同情心,衛子卿不是沒有,只是這孫夫人太邪性,不對盤,這樣的人她一向只信奉一句話,敬而遠之。

“大人,我還要繼續處理一下案子線索,先走吧。”

說完就直接把腿從她懷中拔起來,出門了,煙枘跟著在後面一道出去的時候,忍不住問她,“你這下可算是和她結了樑子了。”

“那又如何,破案之後我們各奔一方,再無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