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卿搖搖頭,在黑暗中看不太清他面色,但是耳畔的呼吸讓她有了猜測。

“小傷而已,我接到的訊息並未說這掌櫃會功夫,想來也是隱藏的深,不然我們也不會被困於此。”

堂堂大理寺卿被困在這地下左思右想都覺得丟面兒,祁燼的感受衛子卿感同身受,下意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大人,這馬有失蹄,不必要太過在意,不過我們最後在六安無堂的時候情況是不是有些詭異。”

衛子卿頓了頓,“我瞅準了機會下手,但是他能瞬間消失,那樣子不像是常人有的速度。”

“你有注意到這藥堂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嗎?”

祁燼聲音嘶啞,顯然是缺水所致。

“我從進來的時候就在觀察,發現他這裡有不少很珍貴的藥材,都是很難找到買到的東西,而且……他們這裡有不少人體組織。”

她說完之後就後悔整這專業名詞了,果不其然那邊的祁燼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我的意思是他這裡有不少人的部位。”

祁燼冷笑了一聲,“我在來之前就聽說過不少,這藥堂打著的名號乃是專治疑難雜症,今日看來蹊蹺多得很。”

他剛說完就感覺到腕子上溫涼一片,身體下意識的想要躲閃,但是耳邊那姑娘給了兩個字,別動。

手腕安靜下來,任憑衛子卿處置。

“你還會醫術?”

“皮毛而已。”

祁燼聲音不自覺的輕快,打量了幾眼這小姑娘,雖說年紀輕輕,但是無論是對於案件的思考還是遇事的冷靜程度都超乎年齡。

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目光,她轉頭,四目相對。

“大人,看來您被傷的不輕啊,這脈象都弱了不少……”說著就試圖去摸祁燼的額頭,只是動作受阻,祁燼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還好,小傷而已,你若是沒事我們還是儘快想辦法逃出去才是。”

衛子卿思維一轉,心道出去了這祁燼再嚴重的傷都有辦法,只是這地下暗無天日,光是能看清路就不錯了,更何況他們也並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這兔崽子塞在哪裡了。

越想越氣的衛子卿低頭就準備自己慢慢把綁著手的麻繩咬斷,但是這時候才發現祁燼的手始終扣著自己的手腕,力度很輕,動作很牢。

“大人……你先放手,我咬斷了就幫你。”

她壓下心中的悸動,深呼吸了兩口才找到說辭。

祁燼倒是自然的鬆手,絲毫不受影響,只是兀地輕笑了一聲,聲音輕了不少。

“只怕我的你咬不斷。”

說完衛子卿就聽到了叮噹的響聲,視線下移,這才看清楚原來綁在祁燼手上的不是麻繩,而是鐵鏈。

四肢全都被封鎖,就連脖子上居然也有,這樣如束縛家犬一樣的鎖鏈,叫衛子卿捏緊了拳頭。

祁燼是大理寺卿,何等高傲的身份卻被鎖在這裡,肉身連同尊嚴。

“大人,你別難過,我會帶你出去。”

她聲音堅定,目光沉沉,似是暗夜中蟄伏的獸,下一刻就能赴死。

祁燼喉頭艱澀,覺得自己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如此無用屬實丟人,但這樣被護在羽翼之下叫他心頭多了幾分雀躍。

“衛子卿,你莫要說大話,這裡是何處我們尚且不知,而且這鐵鏈乃是玄鐵所制。”

“大人,你怎麼能這麼消極呢,我們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總能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