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小傻瓜這般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祁佑辰沒忍住低笑出聲,喉結滑滾,低沉的聲音如珠似玉,姿容清逸如仙,看的沐初棠心旌搖盪。

“你笑什麼?我這個問題很好笑?”沐初棠美目流轉,不滿他這副嘲笑自己的模樣。

俊逸如仙的臉龐閃過揶揄,他煞有其事地小聲說道:“棠棠,你知不知道這種行軍打仗的營帳都是不隔音的”

沐初棠:“. . . . . .”

只見她執筷的纖手微微顫抖,臉上努力維持的淡定也逐漸瓦解,怪不得,怪不得,平常午膳的時間是午時一刻,而此時都未時了,也不見小六子來送膳食,本以為是今日伙房有事耽擱了,原來. . . . . .

原來這是一個懂事的小六子!

正在沐初棠悔不當初、懊惱不已的時候,耳邊傳來祁佑辰幽涼的聲音,“你是我的夫人,又不是賊人,有什麼關係”

沐初棠巴不得給他兩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祁佑辰失笑不語。

過了這陣尷尬惱羞之後,沐初棠又想到了吃飯前的那個問題,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方才那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似乎很瞭解祁長司?”

祁佑辰倒是不避諱,頷首承認,“他在封地的時候我們就相識”

原來認識這般早,但在京城裡,兩人似乎並沒有明面上的過多交流,她以前一直以為他一心為父報仇,從未想過會在朝中站派,

“所以,你們是同盟?你是他一派的?”

祁佑辰淡淡,“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沐初棠仔細斟酌著他的話,上次回京,祁佑辰扳倒趙士炎與白遠山,動作之快、之精準讓人瞠目結舌,畢竟他也只是個遠在天邊的武將,朝堂永遠是文人的天下,估計,他們也沒想大廈會傾覆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裡。

原來他早就與祁長司在私下謀劃,暗中出手,一招斃命。

“那你為什麼說他還沒弄懂自己的真心?祁長司竟有真心?”

祁長司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在沐初棠心裡實在有很深的烙印,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改觀,她忽然想起了南姝,腦子裡有了些不可思議的想法,

“這次與南姝重逢,總覺得她安靜了好多,時不時又莫名其妙的陷入苦思,不會是與他有關吧?”

祁佑辰淡淡瞥了她一眼,有著她看不懂的複雜, 也不知是否是她看錯了,總覺得此時的祁佑辰有些猶豫,他在猶豫什麼?

許久,他似是不經意提起,“祁長司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子”

祁佑辰淡淡的一句話讓沐初棠驚愕,天吶!還有這事?

“其實,南姝. . . . . .與這女子有幾分相像”時間一時凝住,好一會兒,祁佑辰嗤笑,“不過我倒並未覺得這兩人有任何相似之處?”

而此時沐初棠滿腦子這是什麼狗血劇情,白月光的替身?

“那白月光. . . . . .不是,那女子呢?他為何不去找那女子反而去靠近南姝?”南姝這種女子自小一身傲骨,寧折不屈,若真是這種情況,她定是要與祁長司老死不相往來的。

祁佑辰緩緩垂首低眸,不緊不慢的用著膳食,只淡淡一句,“嫁人了”

沐初棠怔愣,嫁人了?嫁人了?

沐初棠覺得十分可笑,忍不住替南姝打抱不平,“那他現在是什麼意思?別跟我說他是來招兵的,撫越徵兵是楊明熙負責,有他一個未來太子爺什麼事情?”

發覺她的情緒過激,祁佑辰緩緩的握住她的手,柔聲勸解,“彆著急,還沒這麼糟,他這次過來或許就是給事情做個瞭解”

此時的沐初棠已經火冒三丈,哪能聽得進去勸解,失聲譏笑,“所以他耽誤一個繆花若不夠,還定要把南姝也拖入其中?種人別讓我遇到!”

聞言,祁佑辰的眸子晦暗不明,欲言又止,許久,“你. . . . . .不要管了”

他這樣的態度讓她覺得他是在向著祁長司,於是連帶著看他的眼神裡也帶了些許的仇恨與憤懣,

嗤笑,“呵~天下烏鴉一般黑。”

嫌棄的把手從他掌心裡抽出,恨恨的轉身離開。

祁佑辰:“.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