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這也許是對司馬半雪最好的描繪,只是容顏易老,佳人易隕,還真是一生一滅,福禍相依。

羅東不勝唏噓,情傷最是害人,好不容易用些湯劑,穩住根基。

前些日子,司馬半雪正是開啟心結之時,結果原本病死的人,來一個起死回生,著實對司馬半雪的衝擊很大。

“起來吧!不要這般逼迫羅公子。”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從羅東身後傳來。

羅東扭身一看,來人居然是秦淑淑。

這位兵部尚書大人的女兒,換上一身道袍,扎著髮髻,頗有些英氣逼人。

侍女嚇了一跳,怯怯的往後退了數步,緊張的站起身來。

“郡主乃是情傷,情感的事,需要自我疏導,外人終究是外力,你還是回去吧。即使羅大人趕去,又該說什麼,或者做什麼?現在外面流言沸沸揚揚,你們下人做事,不經過腦子,是想陷羅大人於不義嗎?”秦淑淑不依不饒的說道。

“不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侍女著實嚇到,她只是護主心切,自作主張,哪裡想到長遠之事。

聽到秦淑淑這般說,侍女哪裡還敢多言,生出退意,連連告罪,便要離開。

瞅著侍女縮著肩,背影淒涼。

“等一下。”羅東喊了一聲。

侍女猛地回頭,一臉驚喜的望著羅東,以為羅東改變主意。

“你家主人待我不薄,你把這東西帶給郡主。”羅東從袖袍中掏出一個微小傀儡貓。

大約巴掌大小,栩栩如生,只要啟動符文,便會動彈,甚是可愛。

侍女微微有些失望,還是乖巧接過,恭恭敬敬朝羅東作揖道:“奴婢一定把您的禮物,帶給我家郡主,謝謝羅大人的寬容,奴婢太過沖撞,來日定向大人負荊請罪。”

“無妨,去吧!”羅東擺擺手,你一個娘們咋負荊請罪,有點飄了啊。

侍女捧著傀儡貓,用香帕卷好,一路小跑,漸漸消失不見。

“羅大人,想必到應天府問清楚了吧?”秦淑淑往前走一步,瞧這個架勢,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

“你來我這做什麼?莫不是還想坐牢?”羅東壓根不接話,反將一軍。

“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秦淑淑登時破防,準備一肚子的話,沒想到羅東一句嘲諷,又把她的心態給搞裂開。

坐牢那段日子,乃是她最為崩潰的時候,好死不死的,提這個,分明是揭人傷疤。

“你不穿捕頭公服,換上道庭的道袍,你這想幹嘛?”

大周的風氣,還是真是極好。

女人不需要待字閨中,跟男人一樣,能夠學習上課,建功立業,頗為自由。

“我現在也是道庭的俗家弟子,專門來進修的,難道也要向羅大人報備嗎?”看來那一夜的陰影,著實給秦淑淑帶來不小打擊。

現在這丫頭,只要見到羅東,潛意識總想找個場子回來似的。

“你若想報備,我也是同意的。”羅東慢條斯理的說道,默默轉過身,留給對方一個後腦勺,“你若是沒事,便去上課吧,不要在小爺的地盤瞎晃悠。”

“喂!本姑娘剛才幫了你耶,你好沒良心啊。”秦淑淑氣的粉嫩小臉蛋,有些紅暈,漂亮的大眼珠子瞪的滾圓。

“我讓你幫了?”羅東反問一句,一隻手從旁邊架子上,掏出一個傀儡腿,比劃著結構,微微皺眉,像思考什麼。

“你……你這傢伙鐵齒銅牙,我氣死啦!”秦淑淑猛地跺腳,銀牙緊咬,還真的是氣的鬚髮皆張,猶如一隻小老虎。

“氣大傷身,我要忙了,秦姑娘自便。”羅東繼續背對著她,看都懶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