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分散逐風轉,此已非常身。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風雪漸消,這座孤寂的古城,一如既往地冷漠與寒涼。

羅東遠眺王家莊園,這場混戰,他並不意外。

沙蟲是樓蘭的兇獸,常年在礦山深處,雖說有襲擊城鎮的例子,但是案例非常之少。

況且樓蘭城有多重禁制,可還是將大沙蟲引動,兇性大發,地點還如此敏感,此刻居然穿過禁制,直接跟白骨廝殺。

兩尊龐然大物,攪和在一起,整個王家莊園,可謂翻天覆地,混亂不堪。

巨大轟鳴聲,終於引發巡城司關注,逐漸有燈火升騰,越來越多關注的人,蜂擁而至。

羅東眯了迷眼,莊園的白,還有那些可憐人,能否活下來。

這都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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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羅東有一種感覺,冥冥之中,好似有某種力量在給他料理尾巴。

“站那麼久了,也累了吧。”羅東負手而立,昂著頭,不動聲色地道。

“哈哈,羅公子,還真是好眼力!”一側陰影中,一個高大俊秀的身影走出。

不是旁人,正是善於籌謀的拓拔炎。

“拓拔公子,看來最近操碎了心,忙前忙後的,連我的事情,都要你親自來善後。”羅東頭都沒回,語氣不善地道。

拓跋炎打個哈哈,眼中的尷尬一劃而過,依舊笑如春風:“那是金剛骷髏,只怕存續三百年以上的骨妖。”

“看來拓跋公子,對白骨一族很是瞭解呢。”羅東悠悠說道。

“略懂一二,沒想到白骨族如此大膽妄為,竟然驚動沙蟲,倒也是稀奇的事,可惜王天寶莊園,耗費無數靈石金銀,一轉眼,卻毀在這兩個妖物手中。”拓跋炎神色唏噓地說道,“不曉得王天寶那小子,能否逃脫昇天,竟然遭遇此等災禍。”

“拓拔公子,看來對王家很熟呢。”羅東一臉淡漠的說道。

所謂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一言一語,都是智慧。

“世家之間,還是有些瞭解的。”拓拔炎很是灑脫地道,“王天寶他的身世頗有些坎坷。王家家主,共有兩任嫡妻,王天寶乃第二任嫡妻所生,儘管受父親疼愛,然而上面的六位哥哥,對這么弟,態度一直不怎麼友善,年幼時候,被人下了異毒,導致無法進行良好的修行,只能修習一些簡單的小道,以至於他的母親,為了此事,大病一場,後面一直要追究兇手,最終抑鬱成疾,最終早逝,卻也成了王天寶心中一場大恨!”

所謂門閥士族,即便錦衣玉食,還是逃不脫諸多紛爭。

或者說,有權利的地方,便會有紛爭。

這麼一想,王天寶到樓蘭城,看似過得快活,也算是一種邊塞星的自保。

諸多念頭,從羅東腦海中升騰,良久之後。

羅東慢慢轉過身,望了一眼拓跋炎,沉默一陣,還是開口道:“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拓跋炎如釋重負,懸著的一顆心,終於緩緩落地。

自長洛一別,今晚見到的羅東,好似徹底變了一個人。

以他的尊貴與聰慧,站在這個少年面前,拓跋炎居然忍不住有一種想要討好的念頭。